“不會吧他自己一意孤行,甚至和尚東延都反目了,還能把責任推在我們頭上”
夏連見拓跋承慶始終不理解,著實有點惱火,索性坦直地說道“沒有天子的旨意,我們這樣擅自商議撤軍,就是奪權兵變了,曹家在軍中沒有勢力,但在朝廷勢力很大,一旦他向天子告狀,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他一定會說,是我們暗中掣肘,才導致他兵敗。”
拓跋承慶這才意識到問題嚴重,他連忙問道“將軍的意思呢”
“我有兩個方案,要么就聽他的,他說往哪里走就往哪里走最后軍隊死光光也是他的責任,只是我們都得眼睜睜看著自己部下和士兵去死,說不定我們自己也小命難保。”
拓跋承慶搖搖頭,“已經到了這一步,不可能再回頭了,將軍就直說吧”
夏連冷冷道“那就是我的第二個方案,曹保宗今晚不幸病故。”
拓跋承慶緩緩點頭,他理解了,不搬掉曹保宗這塊絆腳石,他們就沒法實施自己的方案。
就在這時,有士兵奔來稟報,“啟稟統軍,啟稟副帥,中軍大帳那邊傳來消息,大將軍失蹤了”
“什么”
夏連臉色大變,他一把抓過寶劍,向帳外沖出去,拓跋承慶氣得一跺腳,也跟著跑了出去。
中軍大帳前圍了不少士兵,都在竊竊議論。
夏連大步走來,厲聲大喝道“你們干什么,都統統回自己大帳去”
夏連威望極高,士兵們不敢違令,紛紛走了。
發現曹保宗失蹤的人是軍醫,他是來給曹保宗看病,發現大帳內空無一人,一百多名親兵一個都不見了,東西也收拾走了,他才意識到問題嚴重。
“什么時候發現人不見的”夏連問道。
軍醫連忙道“卑職剛剛發現。”
夏連當即令道“把四座營門的當值將領都給我找來”
幾名士兵飛奔而去。
拓跋承慶又問軍醫道“大將軍到底有沒有病”
“卑職感覺他脈象平穩,應該只是心病。”
“可是他臉色那么差,難道是裝的”
“卑職不敢亂說。”
“說”夏連一聲厲喝。
軍醫這才吞吞吞吞道“或許是他臉上涂了什么東西,很容易讓人以為他是生病。”
“這個混蛋”
夏連捏緊了拳頭,自己應該先下手干掉他,結果被他嗅出味道了,簡直比兔子還精。
這時,北軍營的當值將領被領上來行禮道“啟稟將軍,今天是有大將軍的一批親兵騎馬出軍營了,他們說出去買藥,又有出營令牌,卑職不敢阻攔。”
不用說,曹保宗一定混跡在其中,夏連急問道“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天剛擦黑”
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現在肯定也追不上了。
夏連一陣心煩意亂,他知道曹保宗在想方設法推卸責任,現在他一定會在天子面前指控自己兵變,導致他在隴西縣慘敗,是自己大意了,讓他抓住了把柄,使自己一下子陷入極度被動之中。
拓跋承慶低聲道“外圍有宋軍斥候,他不一定逃得掉。”
夏連點點頭,只能寄希望于此了,他嘆口氣道“暫且按兵不動,觀察兩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