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大哥,如何?如今在錦衣衛高居何職啊?”
問清楚儀銘府邸所在,又定下何時登門拜訪,周秦川這才有閑心問門達如今的境況。
“別提了,馬老哥還有鎮撫使盧忠大人,都陪我跑了幾趟錦衣衛,每次都是讓我靜候圣裁,如今仍然是個百戶,哪有什么高居何位之說。”
門達自與盧忠、馬奎進京之后,除了進一步確認其錦衣衛的身份,就再無任何進展。
不惟如此,就連去大同的盧忠,也因為大幅縮水的功勞受了牽連,本就沒有多少事兒的他,如今更加清閑,經常同門達混在一起,成了難兄難弟。
“大王子,周兄弟,蘇家妹子,本該早些來同你們通個氣的,只是新賃了個院子,又陪馬管家和盧大人奔走,怠慢之處,見諒見諒。”
說完自己的事兒,門達又陪了個罪。
周秦川等人自是不會掛懷,輕輕揭過不提。
......
“老爺,有客來訪。”
華燈初上,儀銘府上的管家來到書房稟報,遞上了手中物什。
儀銘接到手中的,是一張大大的禮單。
打開禮單,入目所見,這份禮可不輕,黃金百兩,紋銀千兩,這些都還不算什么,最為貴重的,乃是五塊上好羊脂玉。
要知道,大明自立國以來,在西部邊境,真正的勢力始終未出嘉峪關,區別不過是有羈縻統治和無羈縻統治而已。
這就導致位于西域的于闐所產玉石,能流入中原的極少,且多是朝貢,僅在皇室內部流傳,上等好玉在民間那是可遇不可求。
一次就以五塊上等羊脂玉為禮,當真稱得上是大手筆了。
儀銘皺著眉頭問道,“客從何來?”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何況是這么重的禮。
“老爺,拜帖就在禮單之內,小的可沒敢多看。”管家答道。
儀銘這才注意到,拜帖實在小得可憐,附在禮單一隅,若不仔細些,難保不會掉落出來。
將拜帖拿到手中,細看之下,手一抖,那張小小的拜帖跌落地面。
“老爺!”管家等了一會兒,見儀銘兀自發愣,這才小聲提醒,“客人還在候著呢,不知……”
“讓他們走。”儀銘回過神來,“就說……嗯,就說我不在府上,還有,以后但凡是他們上門,不用來稟報于我,都按這套說辭打發走就是。”
“是,老爺。”管家接過儀銘遞來的禮單和拜帖,轉身就走。
看著遠去的管家,儀銘陷入沉思。
上門拜訪者乃是南附大明的瓦剌一部,曾經的瓦剌大王子,如此重禮,所求何事,不問可知。
自是不愿所部被打散收編,在京師做個清閑王爺,找上門來,就是想要自己在圣上面前說幾句好話,謀個好去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