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怎地還是如此自大。”喃格有些著急,“沒錯,咱們的重甲鐵騎的確犀利,可在關西不也被其他五衛聯手,用游戰之術,讓我等無可奈何,折戟沉沙了么?”
鎖南奔這才有些凝重,“那些家伙,不過是仗著人多欺負咱們人少罷了,不敢堂堂正正一戰,我輸的不服,這瓦剌衛充其量兩千可戰之兵,諒他們也玩不出那種無賴之術。”
“兩千可戰之兵?市井流言你也相信?”喃格嗤笑道,“據我所知,瓦剌衛自涼州衛入關,人馬近兩萬,與傳言中不足一萬的人馬大相徑庭,可戰之兵顯然不會只有區區兩千。”
“兄長,此言當真?”鎖南奔這回終于沒了剛才的輕視之意。
“你說呢?”喃格不屑作答,反問道。
他其實一開始,就并不相信市井傳言中的瓦剌衛實力,畢竟是曾經的草原霸主,即便落了魄,也仍是一頭猛虎。
沙洲衛如今在肅南暫時安身,乃是西去嘉峪關的必經之地,對于瓦剌衛來說,算得上是攔路虎。
不過喃格并不想與瓦剌衛交惡,不說在關內挑起戰事會惹朝廷動怒,就是以如今沙洲衛的孱弱實力,也再經不起一丁點的損失了。
喃格所想,乃是與瓦剌衛公平交易,只要能換些鹽和茶就行。
他們入關內附,并不像瓦剌衛那般受朝廷重視,所獲甚少,吃穿短缺,就算能朝貢,也是遠水不解近渴,再不想點辦法,日子就快要過不下去了。
好在聽說瓦剌衛一路所來,都在同各地漢人做交易,想必東西是不缺的,喃格不做非分之想,只求瓦剌衛能同自己公平交易就好,金銀和牛羊他們沙洲衛還是有些存貨的。
沒想到雙方隔著數百里,就提前交上了手,己方還死了數人,這就使得他原先的想法全數落了空。
關西七衛這些年之所以內斗不休,其根本緣由自是為了搶奪水草豐美之地。
不過起因全是各衛之間偷盜牛羊駿馬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然后各自挾私報復,最終鬧出人命,終至刀兵相見,與塞北并沒有什么不同。
“哼哼,既然鬧出了人命,就不是輕易能善了的了,即便他們有四千可戰之兵,憑借咱們的鐵甲重騎也有得打。”
鎖南奔倒是硬氣,并沒有因為聽到瓦剌衛的實力而退縮。
“你啊,別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打殺殺,咱們沙洲衛想要繁衍生息,靠的是腦子。”喃格斥道。
“難不成兄長你想做那縮頭烏龜?”鎖南奔不服氣,挑眉反問。
喃格為之氣結,如今死了人,已是箭在弦上,局面非他所能控制的了。
即便如此,喃格還是不想大打出手,吩咐鎖南奔:
“不可貿然行事,明日集結全衛人馬,到紅水河一帶靜待瓦剌衛的到來,且看對方如何分說,若是愿做賠償了斷,也不是不能坐下來商談計較一番。”
他心中想的,仍然是能不動刀兵,就盡量不動刀兵得好,要是還能在對方身上撈點好處,就更好了。
“是,尊令。”鎖南奔肅容領命,出營帳而去,在正事上,兄長喃格一旦做了決定,他就是再不情愿,也會依令行事。
瓦剌衛全軍壓著腳程,緩緩而行了兩天,終于從肅州衛的最東邊,走到了中部一帶,一路暢通無阻,并沒有遇到沙洲衛的人前來叫囂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