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末將謝過周紀善。”盧忠重重一抱拳,實打實地行了個禮。
雖然他已是錦衣衛中的實力派,且簡在帝心,但要想獨掌全衛,不但朱驥是繞不開的坎兒,就是衛中其他實力派,也同他有得一爭。
這下好了,能提前得知朱驥引退的消息,勝算大增,可從容布局,周秦川一句話,就送了他一場富貴。
高進看得眼熱,見周秦川接著和馬慶、盧忠二人聊得火熱,沒再繼續口出驚人之語,知道這一趟沒自己的份兒,不過他也不氣餒,就進一趟宮,哪能人人都有好處呢。
待三人熱鬧勁頭一過,高進方小心翼翼地開口:
“紀善大人,前些日子你不是吩咐小將留心張軏么,有消息了。”
“哦?說來聽聽。”
周秦川自然不會忽略張軏,有這么個人像只蒼蠅似的惡心膈應人,想要不關注他都不行,這種人渣,還是早早除去得好。
“啟稟紀善大人,張軏這廝,嘿嘿,還真是……”高進邊搖著頭,邊把打探來的消息說了出來。
三人聽著聽著,臉上都露出了有些猥瑣的笑容,待高進說完,周秦川思忖片刻,把幾人全都聚攏到一起,不住地低聲吩咐。
三個狗腿子邊點頭邊嘿然而笑,顯然對周秦川的主意非常感興趣,密議片刻之后,告辭而去。
......
張懋身著孝服,面沉似水,案桌上放著一卷書,他卻無心觀看。
祖母過世已經半個月了,該做的事已基本做完,剩下的就是靜守孝期。
那個所謂的二叔只在下葬的時候匆匆回來過一趟,接著就以軍務繁忙為借口,又回到了通州大營,把喪期的一應事務全都推給了他。
這廝明里暗里管著府上的錢物,偏偏又吝嗇得像個鐵公雞,跑了一趟通州大營與其爭吵也無濟于事,要不是自己腆著臉東挪西借,張府說不得就要大大的丟回臉。
想到這里,張懋怒氣更甚,恨恨地捏了捏拳頭,要是張軏那廝膽敢出現,定要打他個滿臉桃花開。
“少爺,有人來訪。”恰在此時,一個下人近前稟報。
“服喪期間,概不見客,這你都不清楚?”張懋帶著怒氣橫了下人一眼。
下人身子一佝僂,小心翼翼地解釋道:
“少爺,來的是定國公,小的可不敢就這么回話。”
定國公?定國公徐顯忠不是在景泰初年就過世了么,張懋一陣恍惚,隨即想起是剛剛襲爵的徐顯忠之子徐永寧。
原來是他,還真不能就這么打發走了,規矩嘛,都是約束普通人的,若身份尊貴,自然不用守矩。
要知道,使他們張家顯貴的是他祖父張玉,被永樂大帝朱棣允為靖難第一功臣,得封榮國公,張家自此成了大明武勛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