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那以后,袁甲一直心有余悸,生怕有什么不妥當,被那些人又抓了把柄,毀了自家爺的英名,幾乎鉆了牛角尖,這才險些釀成大禍。
慕流云對他護主心切的莽撞表示了諒解,可這家伙卻好像始終過不去,之前說要用保護慕流云的安全來作為贖罪,就真的一心一意履行自己的諾言。
眼下便是如此,明明是又渴又餓又累的狀態,卻死活不肯留下來。
最后還是袁牧開口,說有袁乙,還有他在,慕流云不缺依仗,這才強行把袁甲給轟了回去,讓他抓緊時間好好休息,畢竟現在玉邕縣的縣令似乎是出了事,縣里面立刻就有了這么大動靜,過后不知道會是一個什么情形。
江謹不會武功,所以也被留在客棧里,慕流云和袁牧、袁乙主仆二人出了客棧,來到了街上。
一處客棧,外面歡騰的氣氛讓慕流云有一種自己已經置身于另外一個完全不一樣的縣城的錯覺,滿街都是人,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一邊擁擠著向前走,一邊歡呼雀躍,同時還有更多的人從四面八方各個小胡同里面匯入人群中,讓隊伍變得更加龐大。
這些人大多數都看起來面黃肌瘦的,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是粗布做成的舊衣裳,一看就是平時日子過得蠻清貧艱苦的那一類,但是臉上的喜悅又是那么的燦爛,對比特別鮮明。
這些人實在是太興奮了,擠作一團,好在袁牧和袁甲一左一右把慕流云夾在中間,她倒也沒有承受到太多來自于這些情緒過于激動奔放的玉邕縣百姓的推擠壓力。
他們跟著隊伍走了一頓路,慕流云一眼看到對屋里面擠著一個人,正是前一天他們在面館里遇到的那個小伙計,那小伙計也是一臉天上下金雨了一樣的表情。
慕流云示意了袁牧一下,袁牧也看到了那個小伙計,于是便撥開人群,慢慢朝那個小伙計跟前靠近過去,這畢竟是一個前一天搭過話的人,現在開口也比較自然一些。
慕流云跟在袁牧身后,沒費什么力氣就湊到了那個小伙計身旁,笑瞇瞇地開口同他打招呼:“喲!這個不是昨天面館兒里的小哥!今兒怎么這么熱鬧啊?是你們玉邕縣什么節日?”
小伙計聽到有人和自己說話,一扭頭看到是慕流云,立刻咧嘴笑了:“喲!這不是昨個兒到我們店里頭吃飯的客官么!你們這是出來湊熱鬧的?那你們可能要失望了!今兒可不是什么節日,不過啊,比過節都讓人覺得高興!
我們玉邕縣的那個縣令吳榮志,今天早上聽說啊,他死了!”
“哦?你們縣的父母官死了,你們這么高興啊?”慕流云順勢問,“看樣子這位吳大人的縣令做得可是不怎么得民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