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須發皆白,背有些佝僂,但那雙眼睛如鷹隼般,死死地盯著媱嫦。
媱嫦瞥了他一眼,手中劍刃直指他的咽喉:“捆了送到蒙大人那兒,其余人找密道。”
老者坐得穩如磐石,他盯著媱嫦,忽然拍案而起,干枯的手像鷹爪一般,朝著媱嫦的脖子抓去。
他那一副枯槁模樣,任誰都沒能想到他會有如此爆發力。
他死死地盯著媱嫦的臉,恨不得啖肉飲血的模樣。
剛拿出牛筋繩的暗探眼底寒光閃動,正要加緊動作,只見媱嫦隨手揮了下手里的長劍,拍在了老者的脖頸上。
那來勢洶洶的一掌在半空中停頓,旋即便隨著老者虛軟的倒在了地上,兩眼一翻,昏過去了。
媱嫦瞥了方才那要出手的暗探一眼,沒說其他,徑直跨過老者的身子,走進賭坊深處。
暗探好似沒瞧見媱嫦那意味深長的眼神,自顧自的用牛筋把他手腳綁住,拖著他往外走去。
蒙舟堅如磐石的守在巷口,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盯著仍舊空無一人的街道。
忽然感覺背后有腳步聲傳來,他立即轉過身去,正瞧見暗探把一個綁得結結實實的老者丟到了自己腳下。
他皺著眉頭問:“媱嫦如何了?這是誰?”
暗探沒答話,丟下老者便走。
蒙舟還沒來得及叫住他,又一個暗探從天而降,穩穩地站在了老者身旁,哪怕他仍昏迷著,暗探亦沒有放松戒備,不僅全神貫注的盯著他,順帶還看著蒙舟。
蒙舟看著這二人的舉動,愣了。
他們這是何意?
是這人危險,媱嫦不放心他一個人看著?
嘖,她當真多慮,他的劍法真的很不錯的。
蒙舟輕輕搖頭,很有些無奈之感。
他又轉過身去,繼續盯著街道,生怕有人突然躥出來似的。
他可還記得媱嫦的話呢——繡止府的這些人不適合守著巷口。
賭坊內,媱嫦一手握著劍,在這五丈見方的屋子里走了一圈兒。
這屋子一眼就能看到頭,沒什么特別之處,不過是幾張賭桌、幾把椅子,一個粗糙的臺案,上邊還擱著個賬本。
媱嫦回到方才老者坐著的桌子旁,抬腳把桌子踢到了一邊去。
立即有兩個暗探過來,趴在地上細細摸索。
不多時,他們便尋到了一處一尺見方的暗門。
“打開。”
媱嫦垂眸盯著那處,又道:“你們離遠些。”
暗探動作飛快,打開暗門后立即向后撤去。
幾道閃爍著寒光的箭矢由下自上,斜射而來。
媱嫦手里的劍挽了個劍花,把它們盡數拍落在地后,翻身便跳入地道之中。
“兩人跟來。”
“外邊的人守好了,不許放任何一人出去!”
媱嫦方才站穩,身后便多了兩道黑影。
她無聲的笑了。
眼前的是個不大的密室,墻角放著長明燈。東邊連著一條黑漆漆的密道,那處無燈,門洞像是只張開巨口的怪獸。
方才射箭出來的是兩把固定好的弓弩,瞧著它們歪歪斜斜,想來是臨時放置的,旁邊還有一把散落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