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彥宇順著李姐的動作將昏迷的易浩鵬重新放在沙發上,他的心里隱約有了了然,易浩鵬一定發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他可能生病了。從李姐言行舉止來看,他的病可能持續了一段時間,并且不是簡單的病痛。
易浩鵬的私人醫生很快就趕到別墅,岑彥宇與李姐走到臥室外等候。半個小時之后醫生結束治療從臥室走了出來,岑彥宇將醫生請到一旁。在李姐的授意下,醫生一五一十將易浩鵬的情況告訴了岑彥宇。
等宣泄一空身心疲憊的何瑤也睡著之后,柳琳輕手輕腳走到陽臺,將隔斷的玻璃門嚴嚴實實關起來,確定在房間睡覺的人不會聽見她打電話的內容之后,她單手環胸,氣勢洶洶撥通鄒睿的電話。
夜已深,但是電話只響了幾聲對方就接通了電話:“這么晚打電話,是出什么事了嗎?”
柳琳壓抑住心里忿忿不平的火氣,說:“是出事了,出了很大的事。”
電話那頭的鄒睿有些緊張:“怎么了?”
柳琳盡量壓低聲音,不讓自己因為怒意不自覺拔高音量:“鄒睿,你知道我以前喜歡你,但是你并不喜歡我,可是你還是每天堅持跟我發微信,一有時間就對我噓寒問暖,你欲拒還迎的舉動曾一度讓我自以為你對我多多少少也是有點意思的。可我現在才知道,你之前之所以愿意不厭其煩回復我信息敷衍與我聊天,其實只是為了幫岑彥宇監督何瑤也,你只是想從我這里套取何瑤也的信息,你和岑彥宇都是蛇鼠一窩不懷好意的偽君子,我看錯了岑彥宇,也看錯了你!”
電話那頭鄒睿擦拭頭發的動作瞬間定住,“你在胡說八道什么?誰跟你們亂說什么了?”
柳琳說:“別裝了,何瑤也失憶之前喜歡岑彥宇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她已經跟岑彥宇攤牌,現在搬回來住了。”
鄒睿呼吸一滯,問:“何瑤也怎么知道的?她恢復記憶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鄒睿調整紊亂的呼吸,說:“事情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很多事情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宇哥從頭到尾都是不得已的,他不是故意隱瞞何瑤也。”
柳琳冷哼了一聲:“不得已?你敢說何瑤也自殺跟他沒有一點關系?你敢說他不是故意接近何瑤也試探她是不是真的失憶?”
鄒睿有點氣憤的質問:“那你告訴我,何瑤也失憶之后宇哥做過什么殺害她的事?自始至終宇哥對她有哪一點不好?哪一點不是真心誠意?”
柳琳一時間啞口無言,確實,安悅變成何瑤也之后,岑彥宇一直都是在幫助她,從未做過傷害她的事,他對她的感情不假,他望著她的眼神傻子都看得出透出的濃濃的愛意。
鄒睿說:“你幫我把何瑤也約出來,有些事情宇哥開不了口解釋,我來說,即便宇哥之后會怪我,這個惡人我也要做。”
醫生離開之后,岑彥宇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手肘撐在大腿上,頭擱在交握的手背上,久久保持著這個動作,一動不動。
“易先生是胃癌,晚期……他的情況很嚴重,必須盡快到醫院就醫,但是他就是不愿意去醫院。”家庭醫生一臉惋惜地說,為這個本有最佳的條件治療獲取一線生機卻不愿意接受治療的病人感到惋惜。
醫生的話在他的腦子里反復徘徊,讓他的心里百感交集,他接受不了醫生說的實情,他無法想法強大不可一世的易浩鵬此時已是強弩之末,每一天都被病痛折磨得垂危凋零。
曾經,他們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可如今,他像防備敵人一樣提防著他,而他命不久矣卻不愿意向他透露一個字。
他不是與他賭氣,可他是真的在跟他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