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營救計劃主要是李父制定的,又有閔蔚作證在敵軍時聽到了有人跟夷邦首領的密談,那人稱是李將軍派來的,至于密談后面的話他則沒有聽到。
然而他聽清的這一句話就已經足夠眾人猜測的了。
不出意外的,李家被扣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
李家男丁全被處死,女的全部發買。
原主雖為女子,卻是女將,而且在戰場上頗有威名,自是不能放過去的。
本來原主也要被跟男丁一起斬殺的,李父把已故老皇帝御賜的玉白菜給了覬覦其已久的宦官童山,以此換回了原主的一條性命。
皇帝昏庸,宦官大行其道,童山在朝政之上可謂只手遮天,饒過原主的死罪也就是動動手指的事。
然而原主是被饒過了死罪,卻也不是平安無事。
原主被流放到了邊關,在一個煤礦里被當成了挖煤工。
現在李思替代原主的階段,正是她來到煤礦不久,夷邦搶奪這個煤礦的時候。
李思抬頭望了望被烏云罩住只余淡色光暈的月亮,因為翻看原主記憶而被原主殘留的一點意識影響,眸中暈染著濃重的悲傷和悲憤。
她希望,為家人平反,為那一千死的不明不白的軍士報仇。
李思回味著原主的愿望,黑潤墨眸更加漆黑。
原主雖然沒說,但她殘留的意識卻讓李思清晰的感知到她心中的不平,其實她最想殺的應該是金鑾殿上的那位。
皇帝沉迷煉丹,昏庸無道,將朝政置于宦官之手,弄的國不國,家不家。
若要天下政治清明,真正為家人,為大盛因污政戰亂而枉死的軍民報仇,只有殺了皇帝。
只是原主終究還是生活在當下的人,在愚忠的李父的教導下,她還是超脫不了這個時代主流思想的限制,雖有不平,卻不敢生出弒君的想法。
不過李思翻閱了一遍原主的記憶,雖還不能窺見事情的全貌,但一向對軍事不聞不問的皇帝忽然弄出御駕親征這一出就有著蹊蹺。
還有閔蔚的證詞細想起來也全是漏洞,他是人質,何以聽到夷邦首領的密談?
但所有人都不管這些細節,只想著給李家定罪。而且定罪的過程及其快,似乎早有準備。
李家從戰場召回,到入獄斬首只用了五天時間。
如果說沒有幕后推手李思很難相信。
“李思,咱們現在怎么辦啊?”
一個女聲在李思左邊問道。
不等李思回答,便有一個男聲搶道:“你問她還不如問直接回去問那些夷邦的人。”
大家便都沉默下來,這幾人都是平頭百姓,被拉來做苦力的。
他們沒什么見識,遇到這種大事當然就是想問問有經驗的人,畢竟一個弄不好就是要丟性命的事兒。
但是剛才的男聲又提醒了大家,李家通敵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