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默默回憶,突然想起什么,看向一旁的高無庸一眼,也跟著跪地道“稟主子爺,奴才想起來了,三八年、四二年、四四年您隨御駕回京后,是有一些東西對不上,不在禮單冊子上,還都是主子爺偏好的一些東西,奴才問過高無庸,高無庸說是您在途中置辦的,帶出來的銀錢缺口能對上,奴才便信了是他給您在路上置辦的。”
這會兒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高無庸偷偷把李家、曹家的孝敬當做他路上給四爺置辦的,昧下了相應數量的銀子。
而四爺,他哪里知道每回帶了什么東西來又帶了什么東西回這種小事兒這些東西都是底下人管著的,便是瞧見了什么覺得萬般合心意,也只會是覺得這是府中帶來的。
“高無庸”
一想到高無庸貪也就罷了,他明知道李家、賈家這份過于妥帖的準備不妥,他也明知道府中有李家或是賈家的探子,也就為了銀子不言不語甚至說不定還會為那兩家有所遮掩
瞬間,四爺就想到他年邁之時高無庸處處捧著弘歷不說,甚至還給弘歷傳去不少御前消息的事兒
他本不想因為此事處置了高無庸,畢竟那時候弘歷雖無太子之名卻已有太子之實,高無庸一個太監無家無后的,在他天不假年之時為己謀劃也算是常人之理,畢竟也辛苦伺候了他這些年,投靠的又是他那時準備立的新帝,他也就睜一只眼閉一眼。
結果,原來這人骨子里就是個吃里扒外的人
“王順”
一聽到這個名字,高無庸瞬間一改方才不言不語的模樣,涕泗橫流凄慘不已,瘋狂地爬到四爺腳邊,抱著四爺的腳就開始嚎“主子爺,奴才知錯了主子爺奴才當真不曉得李家和賈家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作為呀主子”
那模樣,嚇得靜姝直接躲到了四爺身后。
王順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怎么高無庸聽見這名字就像是閻王要來拿他了一般是管刑罰的
更令靜姝驚訝的出現了。
四爺叫了王順的名,也沒見誰出去叫人,王順就進來。
而且他手上還拿著厚厚的一疊紙,一見四爺單膝跪地俯身請安,并高舉那疊紙。
蘇培盛見了,知道這是王順查出什么來了,心中松了口氣,緊忙起身接過那疊紙奉到主子爺身前。
眼角撇見主子爺緩和了不少臉色,才悄悄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
雖說這事兒是高無庸的罪處,可他也有不查之罪,聽信了高無庸的話,沒有細查,也是他的失職啊
四爺看著紙上詳細的經過,一邊為對南邊的布局有所安心,一邊又為李家、賈家的野心與瘋狂怒火高漲
老爺子晚年顧惜名聲到底叫這些家伙撐大了心。
看著眼前那堆成一堆的東西,他只想把這些劈頭蓋臉全砸他們倆家人腦袋上
好大的狗膽
“爺”靜姝看著從瘋狂解釋已經逐漸開始神色扭曲的仗著過去自己伺候四爺幾年奴大要情份了,氣得嗓子直冒煙“不是叫王順來有事兒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