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連續兩次被打斷話頭,孫立恩決定要先下手為強。于是他主動打斷了對方的話頭,“你是怎么知道的?”
“今天晚上送到急診科,然后又轉到綜合診斷中心的只有一名病人,而且這個病人正好又是精衛中心診斷過的。”看起來,賴謙宏大概是打算保護一下自己的情報信息來源。他對于孫立恩的提問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談起了自己的推理過程,“精衛中心那邊的系統和四院不對接,他們就算同意分享病例,也得先拿到我們這里來……”
“好的,我知道了。”不知為何,孫立恩對電話里的這位賴醫生印象不算太好,他給孫立恩一種急于“顯擺”并且迫切希望獲得“肯定”的感覺。這個風格可和四院里的其他醫生們大不一樣。“賴醫生你什么時候能過來會診?還是說要等到明天再來?”
“剛才我也說了,十分鐘就可以。”賴謙宏果斷道,“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說完之后,再次掛了電話。
孫立恩拿著電話的手過了好一會才放了下去,這個心理咨詢科的醫生……沒有啥心理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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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四院工作了四年,這還是第一次出夜間的急會診呢。”過了八分二十七秒后,一個個頭挺高,而且看上去還挺健壯的年輕人一頭鉆進了辦公室里。他朝著孫立恩招了招手,“孫醫生你好……我應該沒來晚吧?”
“你來的很及時。”孫立恩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這個賴醫生給他的心理壓力實在是有些太大,以至于孫立恩自己不自覺的擺出了一副防御的姿勢。“賴醫生……聽你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賴謙宏搖了搖頭,然后迅速轉移了話題,“病人在什么地方?咱們先看過患者之后再聊天吧?”
“患者……現在恐怕沒辦法接受詢問。而且也做不了評估表。”孫立恩看著賴謙宏手里捏著的厚厚一疊紙質評估表道,“我請您來會診,主要是有些精神科用藥上的疑問。”
“這樣啊。”賴醫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表情沒有什么變化,但是孫立恩很明顯能感覺到面前這個年輕醫生的情緒有些低落。這種非常微妙但是直白的情緒變化讓孫立恩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一點,至少現在看起來,賴謙宏醫生看上去像是個正常人了。“這種問題直接問藥劑科其實也是可以的吧?”
“藥劑科的執業藥師們對用藥反應知道的比較多,但是我還有些專科上面的問題想要問問您。”孫立恩從一旁拉出了一張椅子,示意賴謙宏先坐下,然后自己轉身端了兩杯熱可可過來。“首先,我想請教一下您,軀體化障礙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