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警察同志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看上去年紀大一點的那個輕咳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們最近比較忙,可能語氣不太好——這只是單純的詢問經過。”他重新向孫立恩提問道,“孫醫生你第一次見到張俊義是在什么時候?他墜樓前你從來沒見過他么?”
“他墜樓之前,我和我女朋友在吃飯的地方見過他。”這次的態度就正常多了,孫立恩也沒有了什么其他的顧慮,他老老實實把自己的經歷和警察重新說了一遍。
“你覺得可能是感情糾紛?”上了年紀的那個警察看上去有些猶豫,他低聲和旁邊的警察交流了幾句后問道,“孫醫生,你當時看到了那個女人的樣子么?”
孫立恩搖了搖頭反問道,“不是應該有監控么?”他記得很清楚,太陽城里最多的是顧客,之后大概就是監控攝像頭了。那天花板上面的監控攝像頭已經多到了令人不適的地步。只要是個人,進入太陽城就一定會被拍到才對。
“那個女人的反偵察意識很高,全程都用太陽鏡、草帽和圍巾遮擋了自己的面容。而且周邊的攝像頭也沒有找到她的蹤跡。”警察顯得有些不耐煩,他再次重復了一遍,“孫醫生,你真的沒有看到她長什么樣子?”
“沒有。”孫立恩搖了搖頭,“當時在場的還有很多人啊,好像都是張俊義認識的朋友——他們是過來見證張俊義求婚的……我想他們應該認識吧?”
“那些人我們已經接觸過了。”警察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無奈道,“那些人,都是張俊義花錢請來的演員。他們之前和張俊義并不認識,更不認識那個女人。”
這個情報可讓人有些意想不到。孫立恩頓時對那個躺在ICU病床上還在和死神搏斗的男人充滿了敬意——這人是要孤獨到什么地步,才會花錢請人冒充親朋好友來見證自己的求婚啊?
警察們又問了一大堆問題,但都沒有從孫立恩的嘴里得到有用的答案。他們兩個人只能無奈的結束了這次詢問。并且再次向孫立恩確認了一下張俊義的情況“他現在還不能接受詢問?”
“他現在還在生死邊緣呢。”孫立恩無奈的解釋道,“我們現在費盡心思,也不一定能把人救回來。”
兩名警察像是沒聽懂孫立恩在說什么似的繼續問道,“那我們什么時候能夠向他提問?”
“同志啊……”孫立恩氣的差點沒說出話來,“那個人能不能活下來還不一定呢!”
“那就救活他!”警察同志一揮手,“這個受害人的口供很重要,一定要把他救活!”
孫立恩實在忍不了住了,他捂著臉說道,“這種重傷員很難說恢復的怎么樣,為了給他做手術,我們醫院七位主任聯臺做了八個多小時手術……我們會盡力,但真的不敢保證能把人就下來。”
“這我不管,你們是醫生,這是你們分內的工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查案查到有些神志不清,面前的這位警察同志居然開始不講道理了起來,還好后半句倒是稍微正常了一點。“我們可以請求上級援助,從首都請專家會診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