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本身難度不大,過程也不算太艱難——至少這種手術比主動脈替換術要簡單太多。
由于B超顯示,王栗的椎動脈已經有了瘤狀突起,所以這臺手術并不能以傷害較小的血管內介入解決。血管外科和脊椎外科兩個科室一起承擔了手術的責任。
而孫立恩在王栗明確了診斷之后就繼續回頭開始工作了——今天是個上夜班,在急診的工作還有好幾個小時才能結束呢。
晚上的門診人數依舊不算太少。不知道外面等待區里今天到底是來了多少相聲演員,孫立恩在診室里的時候居然還能偶爾聽到外面傳來的哄堂大笑聲——這種動靜在急診大廳里可是非常稀罕的事兒。
好不容易熬到上班時間結束,孫立恩二話不說就溜到了急診大廳里,想看看現在到底是哪個相聲演員正在表演。
“我昨天跟你說了我這就不能打哈欠……”急診大廳里,兩個看上去有點虎背熊腰架勢的東北口音大哥正在聊天,其中一個人對隔壁的大哥埋怨道,“你今天是吃了安眠藥了是咋的就使勁打哈欠啊?”
“我一喝酒就他娘的犯困,你又不是不知道!”另一個大哥怒目圓睜,“那你還非得拉著我喝酒!”
“吃串哪兒能不喝酒?”不能打哈欠的大哥一臉理所當然,“吃串不喝酒,你吃個皮鞋得了。”
兩個關系還不錯的東北大哥互相抬杠,那個效果確實也和相聲差不了多少。而孫立恩正好看到了不能打哈欠大哥的腦袋,頓時就明白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
大哥頭上有一行字很顯眼,“下頜關節韌帶損傷”。而且看后面的時間,這個癥狀大概也持續了了十好幾天了。
不能喝酒的大哥抬了幾句杠之后,突然臉色一變正準備扭臉,但動作還是慢了一點——一個巨大的哈欠打完之后,他頓時怒罵了一聲“操!”
隨后不能打哈欠的大哥也臉色大變,他連著掐了自己好幾下,但還是沒能忍住,同時也打了個巨大的哈欠。
然后這嘴就一直張著,閉不回去了。
周圍開始再次響起了壓低聲音的笑聲。嘴閉不上的大哥惱怒的瞪了一眼一旁的老朋友,然后熟稔的站起身來,走到了一旁已經笑的開始捂肚子的曹嚴華醫生身旁。伸手一指自己的腮幫子,然后一臉“你動手吧”的堅決表情。
曹醫生從護士站重新拿了一副乳膠手套戴上,然后擰住大哥的下巴往上輕輕一推復了位后笑道,“大哥,要不然我還是給你用繃帶固定一下吧。你這一會已經脫臼四次了——四次手法復位得交四次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