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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立恩成功的坑到了陳天養,讓他信心滿滿的接下了突擊培訓馬永芳的工作。隨后,他和徐有容打了個招呼,自己先跑到了辦公室里打開電腦,然后開始給吳友謙打電話。
“吳院長,我已經按照你的指示跑了第二遍結果了。”吳友謙那邊接通電話后,孫立恩連忙匯報起了工作情況,“老東西的判斷和上一次一致——‘疑似遺傳突變導致的關鍵物質表達不足或活性低下類疾病,具體診斷請結合臨床’。”
“我已經讓項目組那邊著手加入基因組對比了。”吳友謙對孫立恩的效率很滿意,“這次你的發現很重要,這讓老東西又多了一個非常有前景的發展方向。”
神經網絡學習加基因組對比模塊,這聽上去就是一個非常有發展前景的領域。不過,孫立恩自己并不是很在乎這個。他這么積極配合吳友謙,自己是有其他目的的。
“吳老師……老東西推算的用藥結果……”電話那頭的吳友謙啥話都說了,就是沒說正題。孫立恩是在等不及了,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們這個用藥方案行不行啊?”
“我們這邊做了幾次模擬,結果不太一致——細胞層面上的蛋白通路作用模擬需要考慮的變化因素太多,而且咱們也不好說就已經掌握了所有的細節。”吳友謙答道,“不過十二次模擬里,有八次都判定為有效。其中效果顯著的次數有四次,這個成功率不算低了。完全可以試一試。”
孫立恩有些悵然若失的掛了電話。其實他也明白,老東西的模擬不可能百分百重現人體的作用情況。而這種藥物應用在細胞蛋白通道上的模擬可信度并不能作為參考。
不過,知道歸知道,孫立恩還是無法遏制自己去尋求各種幫助以證實方案的沖動。說白了,還是心里沒底。要不是因為新時代新青年沒有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的習慣,孫立恩說不定還會去廟里燒香拜佛,祈求滿天神佛給點提示。
然而……再怎么心里沒底,他也不能在自己的同事和患者家屬面前表現出來。自己心里沒底,這是正常現象。把這種負面情緒帶到工作里,傳染給同事和病人家屬,那就是不負責任了。
工作群里傳來了暫時休息的通知。與此同時,唐敏的父母也敲開了孫立恩的辦公室大門——和他們一起進入到辦公室里的,還有一個帶著眼鏡的中年人。
“孫醫生。”唐敏的母親首先朝著孫立恩打了個招呼,然后指著自己身后的中年人道,“這是我哥哥。”
“哦哦,今天可以采血了是吧?”孫立恩恍然大悟,之前說為了確定AQP4蛋白表達不足綜合征是否具有遺傳性,他也確實提過希望能夠采取唐敏舅舅血樣的請求。不過,他還真沒想到唐敏父母的行動力能有這么強——他們可不是本地人。
“我聽我妹說,孩子生病可能和我小時候的經歷有聯系——所以我就趕緊過來了。”唐敏的舅舅和孫立恩握了握手,“我人就在這兒,醫生你要做什么檢查都行——我全力配合。”說到這里,他加重語氣道,“我已經和公司那邊請過假了,算上年假一共十四天,這段時間內您需要做什么都行。”
果然還是舅舅疼外甥女。孫立恩點了點頭,請唐敏的舅舅先坐下。然后向唐敏的父母匯報了一下目前的進展情況。
“治療方案已經獲得了我們醫院內部倫理委員會的批準,現在只要等到了民政部門和衛健委的同意,我們就可以開始著手治療了。”孫立恩大概講了講進展后補充道,“目前我們的醫生正在積極展開相關訓練,力求考慮到治療過程中的所有問題,這個步驟目前進行的也比較順利,估計能趕在有關部門完成批準前結束。”
“治療方案我也聽我妹妹說過了。這次的治療效果究竟怎么樣還不好說對吧?”唐敏的舅舅突然插入了對話,他看上去似乎早就打算提出這個建議了似的,“我有一個想法……如果我和敏兒的問題一樣,那……是不是可以先在我身上試試看治療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