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布魯恩自己……他這輩子就沒想著要結婚。他是個不婚主義者。他無法想象自己和別人一起構建家庭,然后一起生活的樣子。每次想象這種生活的時候,他都會不寒而栗——他實在是沒有自信,自己能夠完成作為父親,作為丈夫的角色和義務。
又過了三年,那個風風火火的FBI特工終于拿下了頭頂上的紅頭發逐漸稀少的帕斯卡爾。而他自己則接到了一個“驚天噩耗”。
麻省總院沒有和布魯恩續簽合約。
根據人事部門委婉而且平均一句話長達三十八個詞的說明,麻省總院不準備和布魯恩續簽的主要原因是他在平時工作中,對病人投入過多的關懷,從而導致病房流轉率下降。
同時,布魯恩的“外貌”也不符合人們對于“醫生”這個職業的一貫看法。哪怕他有非常優秀的履歷,有著無與倫比的熱情和職業精神。這仍然不能彌補其他病人,看到一個身高六尺四,留著一臉絡腮胡,頭戴紅色頭巾騎著1965年哈雷FLH的醫生時的驚恐。
波士頓是個大城市,這里居住的市民們和哈雷騎士以及紅脖子天生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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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一起辭職。”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帕斯卡爾勃然大怒。他在醫院餐廳里大聲說道,“這太沒道理了,你過去三年里一起醫療訴訟都沒有過,而且還得到了三次表彰!”
“然后呢?跟著我一起去德克薩斯混日子?伊莎貝拉都懷孕了,現在讓她跟你一起流離失所?我是急診科的主治醫生,去什么地方都能找到工作——你怎么辦?免疫學的招牌只在最好的醫院里才有用。”布魯恩冷靜的就像是在評論別人的事情似的,“你總不想下半輩子就困在某個只有三個紅綠燈的小城市里,每天處理老年人下體的奇怪分泌物,或者小孩子顏色奇怪的鼻涕吧?”
帕斯卡爾被這一連串的話說愣住了,他沉默了很久之后問道,“那你怎么辦?你在這里住了十一年,就這么放棄了?”
“我是個德克薩斯人。”布魯恩罕見的在午餐的時候喝起了啤酒,“十一年前,我騎著摩托車,花了五天時間來到了波士頓。現在,這趟旅行應該有新的發展了。”
他站起身來,輕輕擁抱了一下帕斯卡爾,“再見了,朋友。”布魯恩的聲音有些低沉,就像是那年還是少將的羅姆尼,“替我向伊莎貝拉帶好,還有,替我向她說聲抱歉,我沒辦法當你們孩子的教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