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過,不要沖動。”兩個月之后,在奧蘭多的監獄里,泰納終于見到了布魯恩。兩人隔著厚厚的聚氨酯玻璃相見。泰納手握電話,恨鐵不成鋼的斥責道,“西部生物和幾乎整個國會山都是朋友。他們每年花在專業說客上面的錢,甚至比他們用于臨床試驗的成本更高。只要你威脅到了他們的生存,體系里的所有機構都會朝你露出獠牙……你太魯莽了!”
“我是個醫生。”胡子更長,而且身上肌肉塊而更多,甚至胳膊上多出了好幾副刺青的布魯恩悶聲道,“我在這里過的還不錯。”
“看在馬克思的份上,布魯恩,你得認真些!”泰納先生急切道,“我們正在努力為你做保釋,州監察官和醫療委員會那邊我們也在積極溝通,我們正在盡最大努力,讓這次的被捕不至于影響到你的執照……”
“謝謝你,但是其實沒有什么必要,泰納先生。”布魯恩搖了搖頭,“我不打算繼續當醫生了。以后……我大概會回到家鄉,然后重新當個牧場主。”他沉默了一會后嘆了口氣,“我可能不太適合這個職業,我對人的性命看的太重了。”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泰納先生認真道,“你在這次的事情里沒有任何值得被指責的地方。”
“哪怕我騎著摩托車,沖入了西部制藥的辦公大樓里。然后大聲公布著他們的罪行?”布魯恩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我還以為你們會想盡方法抹掉和我有過聯系的證據呢。”
“大聲公布罪行?你是在用一臺五百瓦功率的音箱循環播放。”泰納先生瞪了布魯恩一眼,“我們是**,不是共和黨。既然你做的事情沒有錯,那為什么要掩蓋關系呢?”
布魯恩沉默了好一陣子,然后像是在試探泡腳水溫似的,吞吞吐吐的問道,“麗娜她……”
“她的情況,你出去之后自己去問。”泰納先生瞪了布魯恩一眼,然后他緩和了一會后說道,“你的行為除了讓自己身陷囹圄以外,沒有任何作用。想要對這些大企業復仇么?”
“做夢都想。”布魯恩點了點頭,“為了這個,哪怕墮入地獄我也不在乎。他們的行為必須得到懲罰。”
“這個代價可能比你說的還要大一點。”泰納朝著布魯恩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要不要,加入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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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重新回到鐵籠外面。”一個月后,泰納站在監獄門口,給布魯恩送上了一個擁抱,“歡迎回來,同志。”
在泰納的身后,帕斯卡爾和伊莎貝拉抱著只有四個月大的陶德,朝著布魯恩揮了揮手。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這件事情的。”和已經有些發胖的帕斯卡爾擁抱時,伊莎貝拉在旁邊抱怨道,“我在這邊有不少朋友。”
“要是讓里面的兄弟們知道,我和一個FBI探員是好朋友,那我可能早就被人捅刀子了。”布魯恩哈哈笑了兩聲,然后從袋子里摸出一件襯衣披在身上。“走吧,我可餓壞了——監獄里的食物簡直比豬食還惡心人。”
一行五人朝著遠處走去,布魯恩的襯衣被微風吹起。他的后背上有一副新的刺青——一個帶著明顯拉丁裔特征的姑娘正在溫和的微笑著。
在刺青下面,有兩行小字。
“麗娜·費爾南德斯,愿你永遠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