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輛平穩起步,而剛開出去沒多遠,胡母就首先問道,“小孫,剛才你們送過去的孩子怎么樣了?”
孫立恩一邊觀察著后視鏡,確認后方無車后變道到快車道上,一邊答道,“已經把他們交給專業的兒科醫生接手了,情況應該還算穩定。”
“我聽佳兒說,小孫醫生你在專業方面挺厲害的。”胡母往后靠了靠,找了個相對比較舒服的位置瞇著眼睛問道,“這孩子的病,你怎么看?”
孫立恩沉默了片刻后道,“雖然根據相關的要求,我不能和您談論其他病人的具體問題。但是我可以說,這個孩子的問題很……很不容樂觀。”
胡母猛地睜開眼睛,“不容樂觀是什么意思?她現在病的很嚴重?”言語之間,很是有些擔心的樣子。
孫立恩嘆了口氣,“她的發燒其實并不很嚴重,哪怕是肺炎也仍然在可以控制的范圍內——急診醫生已經給她用上了呼吸機,至少我們走的時候,她的生命體征是穩定的。”
胡父問道,“那你說那個孩子的問題很不容樂觀是什么意思?”
孫立恩沒說話,胡佳插嘴道,“他覺得那個孩子還有其他的問題。”
車慢慢開上了高速公路,還好,按照導航的估計,等孫立恩一行人到達機場后,至少還能留出三個小時的時間讓胡佳她們安檢登機。時間應該還來得及。
胡佳頂替了孫立恩的位置,向自己的父母解答著關于小盧娜的問題。孫立恩關于“天使綜合征”的診斷畢竟沒有經過基因檢測核實,而狀態欄的提示又不能直接拿出來說事兒。僅憑小盧娜喜歡笑,再加上她愛雙手平舉和癲癇發作,要診斷出“天使綜合征”確實也站不住腳。更何況,還有一個關于患者**權的問題在限制著孫立恩和胡佳回答胡父胡母的問題。
“媽……我們真的不能說。”胡佳都被自己的老娘問急眼了。她嘆了口氣,“有法律規定,如果我們知道了那個孩子有什么病,那是絕對不能告訴無關人員的,更何況我們也只是個猜測,小盧娜還不一定有這個問題呢……”
胡父笑了笑,“我們就是想看看小孫是不是和你說的那樣神奇。”他的笑意聽起來倒是出自真心,“你找個有本事的男朋友,我們也放心一點不是?”
胡佳被自己老爹的話說的臉有點紅,她有些不好意思,但也非常驕傲的說道,“立恩的診斷從來沒出過錯。”
孫立恩被自己女朋友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他強調道,“我也就剛剛開始獨立診斷一個多月而已。沒診斷多少病人。”
胡佳很溫柔的瞪了一眼孫立恩,“你一個月接診了多少患者?一百個人總有了吧?有多少罕見病和重癥?你診斷錯過一次沒有?”雖然從內容上聽像是在批評孫立恩,但實際卻是在表揚自家的男朋友。
車輛慢慢開到了寧遠國際機場。胡佳一行三人和孫立恩一起下了飛機,孫立恩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一大堆行李都從車里搬了下來。他把車停在了機場的停車場里,把一堆行李都搬下來之后,孫立恩又跑了兩趟,推來了兩輛行李車——他本來想推一輛車來自己全搬算了,可沒想到一輛推車卻死活裝不下所有的行李。所以他只能又推來了一輛車,把輕一些的背包和行李裝了上去——讓胡佳推上。
“行了,送到這里就可以了。”胡父沒讓孫立恩繼續推車,而是對孫立恩揮了揮手,然后伸出手去和他握了握,“佳兒在倫敦留學一年,她們到五月的時候會有一次假期的機會——如果到時候有空的話,小孫你可以去倫敦見見她——當然了,到時候咱們可以一起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