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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主任,這個孫醫生怎么還不來啊?”四院搶救大廳里,三個人正坐在凳子上左右觀察著情況。這是由東部新聞網大客戶部朱強主任帶隊的采訪小組。他們已經在這里枯坐了三個多小時。
因為一開始被那個小年輕實習生活活攪和了一場采訪,為了表示自己這邊的誠意,朱強主任專門帶隊,跑到搶救大廳來蹲守自己的采訪對象——他根本沒想著這一次就能完成采訪工作,只是想先帶隊來和孫立恩見個面,雙方建立比較好的互信關系后,再去約一兩天后進行采訪。
一個豬隊友的工作成果,需要三個人花上好幾天的時間才能勉強彌補回去。一想到這里,朱強主任就恨的牙癢癢——開除那個混蛋哪里足夠解氣?怎么也得開出去再聘回來,前前后后重復個二三十次才夠嘛。
“不知道。”提問的是采訪組里負責貌美如花的年輕女記者,而對于她的問題,見多識廣的朱強主任也沒有答案。“按理來說不應該啊……今天中午睡覺,那他不就應該是今天晚上值夜班?”
“不知道你們兩位注意到了沒有。”負責采訪的主力主任記者低聲道,“這家醫院今天的氛圍好像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朱強一愣,“怎么個不對勁法?”他向著周圍的醫護人員看去,隨后困惑的搖了搖頭,很老實的回答道,“沒看出來。”
女記者琢磨了一下,“啊!他們經常在看手機和手表!”
搶救大廳里的分診臺和一旁的保安值班點上,護士和保安都時不時低頭看一眼手機,或者瞥一眼大廳里的時鐘。似乎正在等待著這么東西。
“而且這個保安的數量也有些不正常。”主任記者朝著門口側了側頭,“門口兩名保安,而且身上還穿著防刺服,大廳里四名保安,身邊就是防爆盾牌……我雖然有些日子沒來過醫院了,但是醫院里一般也不會有這么多的安保力量吧?更何況現在都快凌晨三點了。”
職業記者的敏銳嗅覺告訴主任記者,這家醫院似乎有故事。
朱強琢磨了一會,對自己身邊的兩位記者道,“要是等的有些無聊了,你們就先去旁邊晃一晃,打聽打聽是不是有什么事兒。要是有價值,正好還能多一篇報道。”
主任記者早就坐不住了,他點了點頭,重新戴上了自己的鴨舌帽,朝著門外的保安走去,一邊走著,一邊從口袋里摸出一盒煙來——散煙聊天,是用來打探基本消息的不二秘籍。
至于美女記者嘛,她有自己的辦法。有小零食開路,再加上“等人”的幌子,以及差距不大的年齡,這讓她可以很容易的和分診臺的護士們打成一片。
大家都是出了社會的成年人,當然都有自己獨到的一面。揚長避短,這才是正確的工作態度。
動身前往門口的路上,孫立恩正在琢磨著,自己這幾天要不要多往ICU跑一跑——好吧,他早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只是他還不確定,自己應該以一種什么樣的頻率造訪ICU。憑借著狀態欄,他能夠比其他醫生更早而且更敏銳的察覺到曹哥身上的問題。這對于后續的生命支持和治療會非常有幫助。可是去的太頻繁了,總歸是不太好。更何況ICU里的工作制度中也有相關要求,醫生們應該盡量避免頻繁進出重癥監護室,以防止攜帶什么病原體進入房間。
自從表侄入院的那個晚上被錢主任教訓過之后,孫立恩就對院感工作高度重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