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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O都來人了?”進入了搶救室后,吳友謙首先就看到了正在斗嘴的帕斯卡爾博士以及布魯恩博士。兩個白人穿著白大褂出現在四院里,這讓吳院長有些驚訝。他下意識的以為這兩位可能是世界衛生組織派來了解疫情的工作人員。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這個猜想,中國向WHO進行的疫情通報一般都是通過國家衛健委,直接向WHO駐華代表進行通報。WHO不會也不能直接派出工作人員到基層來進行了解。
“這兩位是剛入職我院不久的醫生。”周軍連忙介紹道,布魯恩的入職他剛剛才簽了字,“這位是帕斯卡爾博士,是麻省總院免疫學的專家。這位是布魯恩博士,哈佛大學醫學院的急診醫學科博士。”
“挺好,挺好。”吳友謙很驚訝的點了點頭,然后肯定道,“鳳非梧桐不棲,四院的學科建設真是越來越了不起了。”
周軍點了點頭,然后低聲道,“這兩位一開始還都是沖著我們院里的一個年輕醫生來的。”他簡單說了說孫立恩的故事后強調道,“當然,柳院長的學生徐有容醫生也在其中發揮了巨大的作用。”
“我聽說過這個小孫醫生。”沒想到吳友謙居然也知道孫立恩,“之前他還上了經濟日報的報道吧?年輕的診斷天才。要不是知道宋文不會搞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我還真要懷疑一下,這里面是不是還有什么其他的故事。”
吳友謙的懷疑其實才是正常情況,25歲剛開始執醫生涯的年輕醫生,突然展現出了令人驚訝的診斷能力。連續數次以100%的正確率,第一診斷既確診了眾多疑難雜癥和罕見病。這種經歷簡直就像是在開玩笑一樣,刺激著吳友謙的神經。
就算是某個在頂尖醫療機構浸淫診斷數十年的醫生,也不見得能做出和孫立恩一樣的診斷。至少也會有那么一兩次首診誤診,隨后才能因為錯誤,而發現病人身上真正的問題。
至少要有一兩次誤診,至少,要有一點困難才對。
“這次的患者,也是孫立恩首先發現的問題。”周軍繼續解釋道,“我們首診的醫生發現來的患者情況不太對勁,隨后孫醫生發現有問題的。”
吳院長的眉頭跳了一下,肺鼠疫不算難以診斷,但前提條件是,得往這方向去想才行。
那么問題來了,一個這輩子肯定沒見過鼠疫的規培醫生,憑什么第一時間就能想到自己面前的三個患者得的是鼠疫?為什么不能是肺炎?為什么不能是炭疽?教了一輩子學生的吳院長很費解,這個年輕的孫醫生為什么沒有表現出自己的思考過程?他簡直就像是沒有經過思考一樣,從問題直接奔向了答案。而且奔的毫無遲疑,奔的次次正確。
吳院長很好奇,非常好奇,好奇到了簡直想要當面問問的程度。
于是他就這么做了。
“你是怎么想到鼠疫的?”他讓周軍叫來了孫立恩,直接當面問道,“為什么患者不能是肺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