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了身上的衣服,順便擦了擦汗,孫立恩在周策的攙扶下從床上下來,顫顫巍巍的往外走去。這種仿佛受刑一樣的換藥實在是太折磨人了,孫立恩哪怕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仍然被無法忽視的劇痛折騰到差點疼暈過去。這個狀態要直接馬上開車去晚宴現場那是不太可能的。不管從心理上還是從生理上,孫立恩都不認為自己現在能獨立行動。
我要緩一會……
這就是孫立恩現在的所有心理活動。
周策等人一開始還有些擔心孫立恩的狀態,再三核實,確定了孫立恩只是需要稍微休息一下之后。他們才放下心來,逐漸離開了小會議室去忙自己的事情。而布魯恩博士則一臉嫌棄的看著自己手里的藥瓶,不停的打開蓋子,將它放到自己鼻子下面稍微聞一聞,然后再用觸電似的動作讓這藥瓶遠離自己。
孫立恩緩了好一陣子才有力氣說話,對于給自己刮過傷口的布魯恩,他要說心里沒點不痛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雖說傷口液化也不怪人家,但被布魯恩折騰的差點疼死過去也事實。
“你喝一口嘗嘗?”孫立恩還在努力緩著疼痛,距離晚宴開始還有大概一個小時,而保守估計,開車過去最多也就二十分鐘車程。因此他開始試圖誘騙布魯恩喝一口“蟑螂茶”,“我聽說味道不錯,有點甜甜的。”
“我已經過了那種把什么東西都往嘴里放的年紀了。”布魯恩博士沒有中招,他還頗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孫立恩,“你這招對剛進大學兄弟會的小傻子們還有點用處。”
好吧。孫立恩站起身來擦了頭上的汗水,疼痛的感覺已經減弱了不少。他溜達到了搶救大廳,用自己的名字掛了個號,然后又用搶救室的電腦給自己開了一盒戴芬。作為非甾體類抗炎藥,戴芬的效果比布洛芬要強的多。不過由于風險也略高一些,所以這玩意是處方類藥物。
拿著藥,孫立恩和搶救室里的同事們告別后走到了停車場里,發動車輛朝著會場走去。今天的晚宴會在晚上六點左右開始,現在時間已經不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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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制藥在寧遠原本是沒有辦事處或者分支機構的。但考慮到即將在四院捐贈診斷中心,而且最大的財務支持方總部就在寧遠,所以武田制藥以最快的速度在這里建立了一個辦事處。員工人數不多,但級別都很高。而其中就包括了曾經和孫立恩見過幾面的王天琪——她現在的身份是武田制藥全球常務副總裁和武田制藥大中華區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