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川好歹是個副院長,打著他的旗號找會診的孫立恩就仿佛扯著虎皮的猴子——效果很好,就是有點不好意思。等打完了電話后,孫立恩順路跑了一趟兒科,把正在吃飯的沒頭發妖怪錢紅軍給請了出來。
“每到過年的時候,我們兒科就比平時忙的多。”錢紅軍跟著孫立恩往樓下走著,手還在摩挲著自己的腦袋,“尤其是這種放鞭炮傷了的孩子……這大過年的,真是讓人心里不舒服。”
其實這么大點的孩子不管是在什么時候受傷,都讓人心里很堵很憋屈。孫立恩帶著錢紅軍的到了搶救室門口,同時也看到了一個一臉惶急打著電話的年輕人,以及他身旁一個穿著粉紅色羽絨服的小姑娘。
“這是……田慧欣的家屬。”保安梁哥見到了孫立恩,壓低聲音向他介紹了一下兩人的身份,“這個是患者的孩子。”
錢紅軍先進搶救室里去會診了,而孫立恩則嘆了口氣,過去向年輕人打了個招呼。
“你好,是田慧欣的家屬吧?”孫立恩看著這個可能比自己還小個一兩歲的年輕人,有些同情也有些無奈的問道。
年輕人連忙點了點頭,“我就是,您是醫生?”
孫立恩“嗯”了一聲,看著一邊的孩子皺著眉頭道,“小朋友怎么也帶過來了?醫院里可能有很多傳染源,小孩子的免疫能力比較弱,最好還是先讓爺爺奶奶代為照顧一下比較好。”
年輕人愣了一下之后有些沮喪甚至悲傷的搖了搖頭,“沒有別人能照顧,只有我和她媽媽了……”
孫立恩看了一眼兩人的狀態欄,然后呆住了。
年輕人名叫章林濤,24歲。而小女孩叫任巧妍,4歲。
這……不是一家人?孫立恩挑著眉頭發現了一點異常,章林濤是雙眼皮而且有耳垂,而任巧妍是則是單眼皮無耳垂。雙眼皮和耳垂顯著與否都是顯性遺傳,如果是親生的,那任巧妍也應該是個有雙眼皮而且耳朵邊有耳垂的小姑娘才對。
算了,別人家的私事醫生也沒有什么資格去置喙,而且相關法規也不允許孫立恩去拍拍這個年輕人的肩膀對他說,“那個小姑娘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孫立恩從一旁的分診臺拿了一個口罩給小姑娘戴上,然后才對章林濤道,“田慧欣傷的很重……你和她是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