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武田方面從設計之初就為綜合診斷中心住院部采取了單人病房的設計,當然,如果有必要也可以把單人病房“升級”為三人病房使用。
在相當寬敞的房間里,伊莎貝拉的身影顯得有些……孤獨。
孫立恩站在病房外,聽著門內伊莎貝拉壓抑的啜泣聲,過了好一陣子等到里面的聲音安靜了下來,這才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伊莎貝拉啞著嗓子說道,而看見是孫立恩進來了,她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然后露出一個有些慘然的笑容道,“我以為會是護士呢。”
“我來看看陶德的情況。”孫立恩努力笑著說道,他看了一眼陶德的頭頂,腦膜炎的字樣已經開始褪色,面部末梢神經炎和輕微心包炎的狀態則徹底消失了。在三代頭孢的作用下,小陶德正在快速康復中。不過要徹底治好萊姆病,抗生素需要連續使用超過十天才行。而且陶德只有九歲,首選藥物四環素不能使用。靠三代頭孢徹底治愈,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
伊莎貝拉輕輕點了點頭,讓開了一些空間給孫立恩做查體。看著孫立恩快速且熟練的檢查,她忽然問道,“會留下后遺癥么?”
孫立恩沉默了一會,“如果是其他患者家屬問的話,我肯定不敢把話說的太滿。”他指了指陶德頭上的那塊能透過繃帶勉強辨認出的凹陷,“除了這塊顱骨缺損以外,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之前的腦膜炎會不會造成什么影響。除了這兩點,我沒有發現其他可能造成后遺癥的癥狀。”他想了想,努力解釋道,“腦膜炎的發生時間不算很長,而我們發現的也足夠早——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這也只是我的推測,具體情況還算得等陶德醒過來才知道。”
孫立恩的解釋足夠仔細,伊莎貝拉點了點頭,然后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孫立恩沉默了一會后沒話找話道,“帕斯卡爾博士沒來?”
“他……他過來了一趟。”伊莎貝拉笑了笑,“他說還有工作,所以待了一會就走了。”
孫立恩嘆了口氣,但畢竟別人的家事他也不好多管,“他說的工作,就是那個需要肝移植的小姑娘——她的會診還是你聯系的呢。”
伊莎貝拉點了點頭,“我知道。”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苦笑道,“我能夠理解他工作的急迫性,陶德得的是萊姆病,他也幫不上什么忙……”說道這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匆匆忙忙站了起來,“現在幾點了?”
“四點半。”孫立恩看了一眼手機,“怎么了?”
“佩妮放學了,我得趕快去接一下……”她想趕緊去接女兒,但又舍不得離開陶德,頓時有些犯難。
孫立恩想了想提議道,“這樣吧,我讓徐醫生去接佩妮過來好了。”徐有容正守在感染科辦公室里,等著黃主任回來簽字。現在這個樣子,讓伊莎貝拉或者帕斯卡爾去接人都很不現實,但也不能把只有七歲的佩妮一個人放在家里。徐有容和佩妮關系挺不錯,讓她跑一趟是最合適的選擇。
至于孫立恩嘛——拿著資料等主任們簽字本來就是規培生的工作,這種事情交給他做在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