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孫立恩……他現在正在露胳膊挽袖子——沒縫針的那一邊——準備去找布魯恩算賬。不過在周圍醫生們善意的“你打不過他”的勸解聲中,孫立恩最后還是選擇大人有大量。不和自己的“下屬醫生”為難。
阿Q精神在這種時候還是很有效果的。它一方面避免了孫立恩被按在地上摩擦的慘狀,同時也活躍起了周圍醫生們的氣氛。反正曹嚴華是很久沒有見過這么輕松的搶救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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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門診活動就逐漸回歸了正常,隨著急診門診和普通門診全部恢復正常運作,積壓了一大批患者的搶救中心終于在下午三點五十分恢復到了平常的狀態——三五個人在候診,而護士和保安們則在巡查著急診大廳里的一舉一動。
孫立恩看著自己面前的顯示器,上面顯示的“候診患者人數”終于降到了0。他終于放松了下來,伸了個懶腰,然后牽動了左臂上的縫合口,一陣疼痛讓他瞬間齜牙咧嘴了起來。
“我聽說你今天又掛彩了……”帕斯卡爾博士恰到好處的走進了孫立恩的診室里,手里還拎著一個塑料袋,塑料袋里裝著一個大約三十五厘米長的長方形物體。只不過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一進房間就看到了孫立恩疼的直咧嘴的模樣,“還在疼?”
“不小心扯了一下。”孫立恩放下胳膊笑了笑,順手從桌上的紙巾盒里抽了兩張紙巾擦了擦頭上的汗,“你這是……?”
“布魯恩說今兒拍你傷口的時候可能有點太用力了。”帕斯卡爾博士朝孫立恩揚了揚手里的塑料袋,“他心里有點過意不去,所以專門到外面的藥店自費買了一板康復……”
“康復新液?”孫立恩這才看清楚帕斯卡爾博士手里拎著的是什么。
“對對對。”剛剛張口忘字的帕斯卡爾博士連連點頭,“我聽說這玩意自費買可不便宜。”
孫立恩苦笑兩聲,“我還是覺得他沒安好心。”
帕斯卡爾博士把藥放在了孫立恩的桌子上,自己則拉過患者坐的凳子坐了下來。“他這人就這毛病,和他關系好一點的肯定得被折磨過一兩次才行。”他看著孫立恩非常認真道,“我和伊莎貝拉一直認為他可能有點心理問題。”
孫立恩翻了個白眼,狀態欄可不這么認為——布魯恩明顯是個性格極其惡劣的正常人。
“今天中午的時候,劉堂春給我打了個電話。”帕斯卡爾博士慢悠悠的說道,“他在跟我打聽你最近工作的情況。”
“啊?”孫立恩這下可是傻了眼,怎么你劉主任遠在非洲都要查崗啊?
帕斯卡爾博士繼續道,“我稍微套了套他的話,然后得出了一個……半好半壞的結論。”他抬起眼睛,盯著孫立恩道,“你……今年年底可能要去一趟波利坦維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