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堂春一開始倒是沒想著插手進去,直到后來自家夫人帶著兒子進了學院也遭了賊手,這才徹底激怒了原本脾氣就不怎么好的劉堂春——劉夫人因為嫌熱所以摘下來放在包里的項鏈被竊。而那串項鏈是劉堂春為了慶祝自己和妻子結婚二十五周年,特意買的禮物。
為了抓住“賊王”,劉堂春特意借來了放在后勤部的學院沙盤。然后自己一個人研究了足足一周,隨后為此制定了一個極其大膽的計劃——他要誘敵深入,然后一舉拿下。
為了這個計劃,劉堂春特意買了一條嶄新的皮帶。皮帶靠近后腰的部分有一個夾層,里面裝著劉堂春買來的銀行點鈔練功券。
練功券這玩意的質感和大小都與真正的現金一樣。而這條嶄新的皮帶則是質量稍差的那種人造革做成的。人造革既薄且亮,里面裝滿了練功券后遠看雖然不太容易發現,但只要靠近就能發現里面別有玄機。
計劃實施的日子正好是初秋,劉堂春非常雞賊的在上身套了一件皺皺巴巴的薄夾克衫。而夾克衫的后襟恰好夾在了褲子里面,正好露出了人造革皮帶。
右手拎著公文包,左手拿著諾基亞,劉堂春在學院里靠近夜市的地方一邊走一邊打電話,打電話的時候聲音故意壓低,但激動的感覺一點不少,“我現在就拿錢去開戶,你跟我說的是什么股票?你確定這個一定能漲一倍?”
來回走了一趟,諾基亞的電話一直沒離開過劉堂春的手。而通話的內容也從激動逐漸變成了警惕,“什么叫我把錢直接給你?我告訴你啊姓張的,我這點錢……”他突然停下了腳步,向著周圍掃了一眼,“這錢可是我們實驗室的流動資金,絕對不能有閃失的!”
劉堂春演的活靈活現,而周軍則根據劉主任的安排,一直在實驗室七樓邊上架著長焦攝像機進行著全程拍攝,抓賊的全過程都得錄下來作為證據才行。
劉堂春晃了晃脖子,身后一直別著的夾克衫也落下來遮住了皮帶。他似乎覺得有點累,于是一屁股坐在了路邊的長凳上,而手里的電話也一直沒放下過——他倒是把左手拎著的公文包隨手放在了身后,似乎是想稍微靠一下,只不過公文包放的位置有些歪斜,正好露出了一段皮帶。
周軍在樓上拍了半天,過了一會,他看見一個叼著煙的小年輕正好繞到了長凳的綠化帶附近。
小年輕把煙往綠化帶里一扔,正想繼續趕路,卻發現腳上的運動鞋上鞋帶開了。他似乎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很自然的右腳往綠化帶旁邊的臺子上一擱,伏下身子開始系鞋帶。
系鞋帶能花多長時間?小年輕幾秒鐘后身體一動,似乎是系好了鞋帶準備起身,結果忽然動作一僵,而這時候周軍才從攝像機的取景框里發現,小年輕的手腕被劉堂春一把捏住,而那只被抓住的手上,還帶著一段折疊好了的練功券。
被人抓了個正著的扒手一般只有兩種反應,要么轉身就跑,要么動手傷人——從暗偷變成明搶。由于事情發生的實在是有些太突然,這位“賊王”甚至還沒有發現夾在自己兩根手指之間的是練功券而不是真的現金。他猛的一掙,左手握拳直接就奔著劉堂春的下巴打了過來。
劉堂春一低頭讓過了帶著風聲的拳頭,同時也避開了夾在拳頭指尖,閃著寒光的刀片。他突然發力,把小年輕往自己身旁一拽,一腳就踹在了對方的前胸上。然后趁著對方身體失去平衡的瞬間,直接把另一只手里一直捏著的諾基亞功能機拍在了對方頭上。
一招制敵,說的就是劉堂春現在的動作。一向以皮實耐用著稱的諾基亞功能機被劉堂春直接拍成了飛散的碎片。小年輕突遭重擊,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但劉堂春扔不罷休,扣著對方胳膊的手下滑,向下掰彎手掌,另一只手猛地將對方的肩膀往回一拉。手背彎曲的撞在了長凳靠背上。猛地撞擊,一下就摘掉了小年輕的右手腕關節。
等到周軍趕到現場的時候,這個年輕的“賊王”已經被劉堂春卸掉了上肢雙腕關節、肘關節和肩關節,雙腿髖關節以及下頜關節,整個人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