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主任帶著波方的飛行計劃批準書抵達營地,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八點的事情了。
營地外還有十幾個圖示族的騎士們來回巡邏,但他們并沒有任何為難劉主任的意思。遠遠的看見了劉主任那輛白色車門上涂著紅十字的越野車后,他們干脆就勒馬停在了原地,并且遠遠的朝著車輛揮手,示意他們直接通過。
“外面的人是怎么回事?”自家營地外面多了一批騎著馬的武裝巡邏隊員,劉堂春要是再裝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那難度實在是太高了。他剛一回到營地,就抓住了一個路過的安監經理詢問起了情況。可惜的是,這位經理昨天只是按照預案進行了一次避難,避難解除之后就回到了食堂里搶飯,他壓根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
雖然內心深處的好奇已經快把老劉逼瘋了,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做。他嘆了口氣,拎著手里的皮包,急匆匆的趕到了營地里安排給大使館的房間里。駐波利坦維亞的武官早就在房間里等著劉堂春了。
“辛苦辛苦。”武官先從劉堂春手里接過了飛行計劃書,迅速打開看了一眼后,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先坐,我馬上和艦上聯系——你吃早飯了沒有?”
武官說話大概是以客套為主,劉堂春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后,從口袋里摸出了半截已經涼了的烤玉米道,“早飯吃了,半拉玉米,現在正好在你這兒吃剩下半拉——小趙你早上吃了沒?要是沒吃的話……干脆跟我就和就和?我這還有一根烤玉米沒動過呢。”
“等我忙完了再說吧。”武官笑了兩聲,然后打通了往岱山島號上的海事衛星電話,“我是趙和平,波利坦維亞方面的飛行計劃書已經送到了,我現在給你們傳真過去——收到之后請你們立刻組織力量進行推演分析,然后把具體飛行計劃報告給我。”
部隊上打電話大概都是這個風格,明確簡單而且直接。趙武官掛掉電話后正準備和劉堂春再說幾句話,卻發現老劉同志已經捏著半截烤玉米,靠在椅背上睡著了。
他搖著頭笑了笑,從衣服架上取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劉堂春身上,而自己則坐到了辦公桌后開始處理今天的工作任務——武官辦公室里有很多機密內容,他絕不可能讓劉堂春一個人坐在屋里睡覺。但這種事情也不是完全沒有變通的辦法,比如自己盯著劉堂春,然后讓他在這里捏著玉米呼呼大睡。
劉堂春正在睡覺,而孫立恩則開始了新一天的接診工作。
“刀傷?”今天的病人幾乎清一色都是老弱病殘,但他們都不是來看內科病的。從早上到現在,孫立恩已經接診了十二名患者,所有人都是刀傷。仔細一問后,孫立恩才得知,這些人都是同一個村子里的村民。
他們的村莊昨天晚上被一伙馬賊襲擊了。村莊里幾乎所有的糧食都被掠走,已經收割好了的煙草被付之一炬。而還沒有被收割的煙草田,也被這伙人在田地里傾倒了汽油和廢棄的機油。
“那你們村里的年輕人呢?”孫立恩問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發抖。
“都死了。”費利佩翻譯的時候,表情猙獰。他咬牙切齒道,“他們集中了所有身高超過一米五的男人,然后槍殺了他們。”費利佩突然高聲罵了幾句當地土話,嚇的孫立恩對面的患者一哆嗦后,他朝著孫立恩道,“是圖示人,只有他們才會騎馬,也只有他們才會對我們有這么深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