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疫系統是人體中最復雜且最難以捉摸的系統。”帕斯卡爾博士無奈道,“我的研究就是這個方向,但我必須承認,直到現在為止,我對免疫系統的應答反應仍然一無所知。我們觀察到了一些免疫系統的反應,但這樣的反應究竟源于什么機制,而機制作用怎么控制……這到現在都是一片迷霧。想要精準調控免疫系統一直是我們整個行業努力的方向,但……這個方向距離看到曙光仍然很遠。”
“知道了。”孫立恩嘆了口氣掛了電話,他本來也沒想著能夠從帕斯卡爾手里再掏什么有奇效的治療方案出來。畢竟托珠單抗已經可以被視為是神來之筆了,人總不能貪心的祈求奇跡同時發生兩次。
孫立恩把討論內容發給了正在值班的李承平教授,并且說了自己的想法,“我個人認為,控制血壓和血脂的方案有積極意義,并且應當考慮肺部損傷超出控制水平后的處理方案——肺移植應該是一條可行的方案。”
“肺移植方案我會和浙東的醫療隊專家討論,但器官移植除了需要足夠高的水平以外,也需要一些好運氣。”李承平教授回復了一條語音,在語音里,孫立恩能明顯聽得出來李承平的聲音也有些疲勞,“咱們做好最壞的打算,但也不要放棄努力。我準備給搶1床重新開始上激素,血漿置換不能再做了,好不容易有一點康復者血漿,再一置換可就全沒了。”
“您多費心。”孫立恩回復道,然后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們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就請更高級別的會診再試試。”
更高級別的會診其實也不會再有什么其他用處了。孫立恩對此非常肯定——潘大姐的情況其實并不復雜,她就是病程太長,病情太重罷了。全國的專家都匯聚在云鶴,只要申請會診就一定能夠得到專家討論。但這個討論……不太可能再有其他的結果了。
“管它有用沒有……走不通的路也得走三遍呢。”孫立恩嘆了口氣,把申請會診的單子填了一下,然后發給了宋文。“宋院長,我這兒申請一個高級別會診,麻煩您給安排一下。”
“知道了。”宋文很快就給孫立恩回了消息,“我安排到明天早上,一有結論就告訴你。”
發完了消息,孫立恩靠在走廊的墻壁上準備稍微休息一下,沒想到扛著攝影機的記者突然就出現在了孫立恩面前。
“孫醫生,剛才的討論會議我們拍了一下,您現在方便跟我們談幾句么?”負責扛攝像機的記者就是剛才那個在反應力見到的,請孫立恩平時去上班的時候多拿一臺運動相機替換的編導。而另一位……孫立恩一看到對方的臉表情就有點扭曲。
這不就是之前那個把自己送到省臺去的記者姐姐嘛!
“我說沒空好像也不太好對吧。”孫立恩苦笑了兩聲之后問道,“我就有一個請求——你們拍了的素材用就用吧,能不能別把我的臉再放到電視上了?”
“之前已經放過一次了呀。”記者姐姐有些困惑的問道,“孫醫生您是有什么地方不滿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