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被陸挽君安排去買一口酥,而她自己帶著長素進了一間茶樓。
“你在門外守著,不許旁人進來。”
陸挽君進門前,對著長素吩咐道。
“是。”
陸挽君推開門進去,里面坐著一位月白常服的男人。
“王妃娘娘。”
男人先迎上來請安。
“謝大人。”
陸挽君福身回禮。
原來這人正是現任大理寺卿謝旻之。
“坐吧。”
謝旻之邀陸挽君坐下。
今日見面是謝旻之定下的,他查到了陸挽君想要的信息。
“這是當年的卷宗。”
剛一坐下,謝旻之從身后取出一份羊皮卷包裹著的紙遞給陸挽君。
“多謝大人。”
陸挽君接過,卻沒當即打開。
“王妃娘娘不必與臣這么客氣,若不是王妃娘娘提攜,臣也走不到今日。”
謝旻之笑起來。
他話中的提攜是指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旁人都以為這個位置鐵板釘釘是荀良的時候,陸挽君給謝旻之寫信說她有辦法助謝旻之坐上大理寺卿的位置。
條件是謝旻之要幫她拿到十四年前審理陸家的案宗。
“是謝大人自己的能力,我能做的,不過是舉手之勞。”
陸挽君謙虛道。
她這可不是舉手之勞,如果不是她在荀太后面前說沈昶抓到了荀良的把柄,那這大理寺卿的位置一定會落到荀良手上。
“東西拿到了,那我也告辭。”
陸挽君拿起案宗,提出告辭。
她這是為了避嫌,謝旻之與她現在一人是有夫之婦,一個是有婦之夫,二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被人看見會鬧出不必要的是非。
“等一等。”
在陸挽君即將打開門之時,謝旻之忽然叫住了她。
陸挽君側過身疑惑地看著謝旻之。
謝旻之抿唇笑起來:
“挽君,案宗里面牽扯到的人,現在大多找不到了。”
謝旻之這算是給陸挽君打預防針,免得到時候陸挽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話落,陸挽君臉上的表情僵硬了瞬間。
片刻又柔和而笑。
“多謝大人提醒。”
陸挽君朝謝旻之頷首,隨即出門。
謝旻之在窗前看見陸挽君的馬車離開了茶樓,他這才起身離開。
陸挽君回到驚春園,立刻將自己關進了書房。
她小心翼翼將羊皮卷打開,從里面抽出案宗。
謝旻之給她的案宗是重新抄寫的,如果貿然將原案宗偷走只怕事情會暴露,所以他這才親自替陸挽君謄抄了一份。
打開案宗記錄,印入眼簾的一個名字抓住了陸挽君的視線。
正元十九年,趙武極記。
案宗記錄者是趙武極?
陸挽君蹙起眉,繼續看下去。
紙上寫道:正元十八年冬,太子太傅陸觀山,以秦時羋后,漢時呂后,西夏蕭后為例,命太子引以為鑒,此為詛上冤后,帝怒,罰之爵位,貶去太傅之職。
陸挽君死死盯著正元十八年冬的時間節點,她很難不將這時間點與她父親留下來的游記手札上的字聯系起來。
荀后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