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寒冷逐漸侵蝕著她,可是里面也不會有人出來,為她遞上手爐,披上披風,笑著說,“阿音,夜里寒涼,你怎么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
溪音一個人自言自語,“人人都道你是天才畫師,我這拜師后還未曾仔細向你請教,你就這么走了,如何讓我不難受。”
她站在空曠的小院里,淚水滑落,她知道他害怕與她分別的場面,害怕自己惦念他。
“好了,知道你的心思了,等你就是了。”
邁著沉重的步伐,她一個人回了清云宮,幽若趕忙迎道,“娘子回來了!”
她沒有作答,繼續向里面走著,內心一片悲涼。轉身去翻子末之前送她的信件,卻猛然發現盒子里空空如也。
“幽若,誰來過了!”
幽若嚇得趕緊跑來,“怎么了娘子?”
“我的信,信!被人拿走了!”溪音激動地站了起來,也顧不上剛才的憂郁悲傷了。
幽若見溪音的神情猜到了是何人的信件,一時間也滿頭冒汗,努力回想著,“我想想,我想想,娘子,我,我真不記得有人來過。之前的奸細娘子也已經驅逐出宮了,怎么還會……”
溪音一屁股癱坐了椅子上,“完了,這回……”
忽然月茗來了,帶著那信件,笑吟吟的。
溪音看著一步步走進來的月茗,先是錯愕,然后隱隱猜到她所來所為何事。
“月美人深夜來訪,有何貴干。”溪音冷冷地問道。
“你不是猜到了嗎,溪音,你比我想象的還要任性。這信件倒是字字懇切,我看了都要感動了。”
月茗隨后展開了一幅,丟到了溪音面前,“你可知,與人私通,是死罪。”
溪音眼皮微微顫抖,勉強自己冷靜下來,“說吧,你想怎樣?”
月茗冷笑了下,“姐妹一場,我能將你怎樣,只是我確實是不怎么開心。”
溪音已經沒有耐心了,“別繞彎子了,你要什么,才能交換這個……信件。”說出口后,她也覺得有幾分羞愧,是啊,她到底是天子的女人,無論如何,此事她都理虧。
月茗站起身來,看著溪音可憐的樣子,內心竟然有一絲滿足,“這還是這么多年來我第一次見你真正害怕,往常你總自詡灑脫,那不過是因為有閣主一直護著你罷了,你看如今,你也該體會一下這樣無助的滋味了。”
溪音看著面前這個咄咄逼人的女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她和之前那個溫柔如水的月茗姐姐重合在一起。
月茗友繼續說道,“我要你……自請入冷宮,斷了陛下對你的恩寵,你可愿?”
溪音愣住了,抬眼看著她,無奈地笑了,“只是如此嗎?”
月茗萬萬沒想到她這般冷靜,“你……。”
溪音走過去拉住她的手,死死盯著她的眼睛,“我問你,只是如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