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姐姐!”雙兒驚呼道。
再度醒來已經是三日后了,溪音見天色將明,回想之前以為是一場夢,才伸手欲掀開床幔,趴在床邊的幽若被響動吵醒了,“娘子,你可算醒了。”
“我……。”
“你已經昏迷三日了。”
“他……我是說,子末……”
幽若答道,“已經去尋了,娘子莫要心憂,更不可讓他人知道,你為了他……”
溪音只覺得心灰意冷,原來都是真的。一行眼淚從面龐滑落,溪音道,“你去吧,不要進來了。”
待幽若走后,溪音趴在床上痛哭,這是她在這深宮中第一次如此宣泄自己的情感,她什么都做不了,就連得到他的消息,都是在幾日后,她在他的世界里,究竟還有什么作用!
溪音心里從未像此刻這般痛苦,若是她當初肯聽他的,不進宮,此時或許可一起陪同他出行,也不會像如今一般,兩地相隔,若是他真的就此離去了,他們之間所隔的就不僅僅是這千里萬里了。
自此,溪音抑郁成疾,連君王的召幸都免了,固步自封,畫地為牢。
皇后嘆氣道,“有一個容兒還不夠嗎。”
溪音怕人詢問,不得不咽淚裝歡,但所有人都瞧得出來,她面如死灰,那是一種失去了人世間所有希望才有的神情,神采不復,似美玉蒙塵。
“娘子,鐘大人來了。”幽若通報道。
鐘良不顧及之前的禁令,前來看望溪音,此后他便要決心辭官了。
溪音以為他是有什么消息帶來了,連忙抓住他的手腕,“你來了!”
鐘大人見周遭還有侍女,趕忙撤出手,行禮,“娘子,我欲辭官了,特來辭行。”
溪音問,“為何?他還沒消息嗎?”
鐘良見她如此失言,深知她心已死,什么都顧不得了,便說道,“我為娘子寫個方子調理下。”
幽若遞上紙筆,見他寫道,“子末離宮前唯一的囑托便是你要安好,你不想他回來失望,切記保全自身。現在雖然人還沒尋到,但已經有眉目了,你耐心等待。我此次辭官也是方便去尋他,你若信我,就要好好吃藥,好好休息,留得性命與他相見。”
溪音看過此信后,淚眼婆娑地看著鐘大人,彷佛在說,“多謝你。”
鐘良會了她的意思,辭別了。
他離開后沒有回頭,他知道她的眼淚都是為了他,那是一種看不得的無助和凄清,多看一眼都會讓人心痛無比。
“罷了,即便在這里我也護不住她,不如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