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打電話給她,請她幫忙做個刑事辯護,當事人是蘇岱雨的弟弟,叫蘇岱林,卷入一起強奸殺人罪。
據案卷記載,證據充分,事實清楚,已經移交檢察院準備起訴了。
而這張合照,包括了整個案子的受害人、犯罪嫌疑人、證人、報案人以及案件發生的背景生態。
因為這是一張小型的劇組開機儀式紀念照。
蘇岱林正好飾演劇本里一個戲份不輕不重的角色,受害人是戲里的女二號,名叫易曉棠,至今還在醫院ICU躺著,昏迷不醒,生死未卜。
這個劇組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電視劇或者電影劇組,而是一個電視臺綜藝節目臨時湊出來的。
該電視臺借鑒外國一款火爆的綜藝,以單元電影為表現模式,以發掘一批新生代優秀導演和演員為宗旨,從全國各地甚至世界各地的電影娛樂公司挑人,弄了一場曠日持久聲勢浩大的演藝新星選秀。
所以劇組來源雜亂無章,水平也參差不齊。
蘇岱雨電話里娓娓道來:“這是他們劇組的導演,也是制片人。”
“他從好萊塢歸國,雖然年紀輕輕作品不多,但唯二的兩部電影都獲得過國際新人導演獎和新人演員獎,前段時間唯二的兩首原創詞曲被高價買去后,迅速紅遍北美,更有人說今年北美金曲獎可能也有他的提名。”
蘇岱雨溫柔和緩的聲音好像在旁邊響起:“他是導演,也是演員,是詞曲創作人,還是一個名副其實帶資進組的富二代。”
“他叫什么名字?”
“唐路行”
…………
荊岑到達梨城的當晚,烏云密布,直到夜晚,暴雨傾盆。
她就坐在窗口,看著雨滴到了凌晨。
雷鳴聲漸小時,天邊的閃電也收起了張牙舞爪的觸角,只是像煙火一樣絢出白紅兩色就輕輕退場。
夜色越發濃厚,噬骨涼意攀上了摩挲袖口半天的指尖。
荊岑走到小型辦公桌前,打開了手提電腦。
搜索引擎上輸入“唐路行”,出現了幾個名人,她點開了那個頭像標上做了演藝圈標記的男人。
她手心又冷又汗,嘴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
可黑夜中亮起的屏幕和豐富的羅列顯示,一切,是和范遇行風馬牛不相及的生平簡介。
完全不同的年齡介紹,大跌眼鏡的角色塑造和創作風格,還有鋪天蓋地三百六十度寫真照片里那絕不可能的肆意笑容。
只有那雙七八分相似的眉眼和嘴角的褐色小痣,讓她確認了心中的懷疑。
確認范遇行“死而復活”,換了叫唐路行的名字。
荊岑在黑暗中久久的盯著眼前屏幕上的照片。
占了滿屏的男人也微微勾唇看著她,
坐了半響,荊岑拿出手機,點開音樂軟件,搜索到唐路行創作的的歌曲。
是一首英文歌。
她戴上耳機躺回床上,潮水一樣漲漲停停的歌聲包裹住了她涼意陣陣的身體。
她在夢里看到了渥太華滿城飄散的楓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