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開始面面相覷。
北原秀次仔細端詳了片刻,確定了一個就算治不好也絕對治不壞的方案,又尋找頸側的穴位,卻看冬美巴掌大的小臉上眉毛搭拉著,一雙月牙眼微微有點發紅,嘴角向下彎滿是委屈之意——平時這家伙不是低著頭就是歪著頭,很少有機會能這么仔細看她的小臉,不過這表情……
北原秀次看了一會兒,就算內心很慚愧還是忍不住嘴角彎了彎,但覺得不對,馬上又收斂了恢復成了一本正經——這家伙的樣子真的有點搞笑。
但冬美注意到了,一個鼻涕泡猛然吹了起來,眼淚也忍不住了,流淚大叫道:“你是不是在笑?”
混蛋啊,本來就很害怕了,你這家伙還要笑!你是不是人?!
北原秀次連忙答道:“沒有,我沒笑。”同時格開了冬美來抓他耳朵的手。
冬美抹了一把眼淚,但又委屈又氣眼淚根本止不住,覺得自己現在樣子一定很狼狽,而現在脖子僵直一動也不能動,沒辦法藏,不想讓妹妹看到,便吩咐道:“春菜,你先出去,在外面堵著門。”
春菜有些不放心,但北原秀次明白冬美在想什么,沖她輕輕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肯定能處理好,而春菜猶豫了一下便出去了。
北原秀次回過頭來,掏出手絹遞給冬美,無奈笑道:“你怎么這么愛哭?這又不是什么絕癥,也不會有后遺癥,別怕。”
他說著話已經找到頸側的穴位在哪里了,輕按了數秒,緩解了一下肌肉僵直,又拿著她一只小手找到了手背上第二、三根掌骨之間的“落下穴”,開始揉了起來——吃一塹長一智,在【醫術】技能沒刷起來之前,他不敢胡來了,還是選這種副作用微乎其微的穴位推拿比較保險。
冬美拿著他的手絹擦了擦眼淚,又抖開擤了擤鼻涕,悶悶說道:“愛哭怎么了,愛哭犯法嗎?”
還不是給你這該死的家伙氣的!今天好倒霉,比賽輸了,腳受傷了,現在連脖子都歪了,還要被這家伙笑!
北原秀次無奈道:“不犯法,愛哭就哭,使勁哭!”
“我偏不哭了,你能把我怎么著?”
你哭不哭關我鳥事,這死蘿卜頭就不是能好好聊天的人。北原秀次不接話了,只是吩咐道:“我一邊揉你一邊試嘗著動脖子,慢慢正回去。”
冬美這次倒沒鬧別扭,畢竟這也太嚇人了,脖子歪了以后怎么見人?她開始嘗試著慢慢轉頭,而把手里的手絹拎起來了看了看,吸了吸鼻子問道:“我送你的那條呢?”
那條即算賠償,也算是她算給北原秀次的謝禮,在商場里挑了好久的,反復對比,非常用心。
北原秀次愣了愣才想起來,但回憶了片刻,腦子里沒有關于那條手絹去了哪里的印象,遲疑著說道:“放在家里了……”
“你嫌那條手絹不好?啊,好疼!”
“慢慢轉頭,別急,讓肌肉慢慢放松。那條手絹啊……我很喜歡,舍不得用,所以放在家里好好保管。”那畢竟是人家送他的,就算是賠償品也不好意思說一句我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也就只能這么應答。
冬美微感滿意,不過還是悶悶說道:“拿出來用就行,我就是隨便在路邊買的,不值什么錢。”
“我知道了,我回去就找出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