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繁奈這會兒也緩過來了,主要是這里沒尸體讓她好過了不少,但看北原秀次拿著手電在圍著水塔轉圈,越轉越大,似乎在找什么東西,心里有些奇怪,但也沒打擾他——事情解決了,意外事故沒錯,雖然讓人遺憾,但警察沒辦法了,爭取賠償的事要找工會或是律師,警察調查取證就到此結束了。
她向北條三信請示道:“村上前輩,是不是可以結案了?”
她覺得可以定義成意外死亡了,而北條三信站在水塔前方向下看了看,正下方就是死者的尸體,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不,再等等。”
他把龜田義正叫了過來,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龜田先生,中山先生死時,你在哪里?”
“我在自警室……九樓的自警室。”龜田義正被北條三信凌厲的目光嚇了一跳,像是突然傻了一樣。
北條三信沉默了一會兒,覺得沒什么問題,這龜田義正有些害怕,不過普通人被警察厲聲質問都會心虛,這和犯沒犯罪沒關系,倒不如說他的表現也算正常——有些心虛,但不是太心虛的樣子。
他態度略微恢復了柔和:“去你們的自警室看一下。”
去自警室看看,如果那里沒什么問題,那八成就真是意外死亡了——龜田義正說只有他和死者在樓里,如果死者被殺那大概率就是他下的手,但現場沒有任何跡象指向龜田義正有行兇嫌疑,多半都在指向是意外事故,那就是沒物證。
警察也有規章條例約束,不可能無法無天,龜田義正確實有點可疑,但辦起案來也不能隨意就懷疑普通公民,破壞人家的日常生活和名譽——北條三信決定明年派村上繁奈把死者和龜田義正的關系了解一下,確認雙方關系是否良好,工作中有沒有沖突,有沒有債務糾紛,有沒有三角戀、婚內出軌之類的感情糾紛,如果全沒有,那就基本可以確認沒有行兇動機了。
沒有殺人動機,沒有明確謀殺證據,那就只能把案件定義成意外事件。
北條三信是個合格的刑警,這種事見的多了,要是什么案子都要反復調查確認,那根本不可能——這種案子一天出好幾起,就像交通事故一樣,要是事事按陰謀論的角度來發掘,那日本警察再招十倍的人手也應付不過來。
對警察來說,沒動機沒證據就是沒殺人,真殺了也沒殺——強行立了案送去地檢要求公訴也會被打回來,連法庭都上不了,根本毫無意義。
北原秀次已經把天臺仔細搜索過兩遍了,沒找到他想找的東西,心里確定了八成——中山介信不是意外墜樓死亡,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當然,只是確定了八成,還缺少一份關鍵性的證據,讓兇手無從狡辯的證據。
他也跟上了這一行人,趕去了寫字樓的自警室。
不著急,反正兇手又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