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叮囑他:“那你也要多囑咐一下。把咱們倆的想法跟她念叨念叨,讓她心中有數。對了,你還不知道我媽媽讓她幫什么忙?”
他搖搖頭,皺眉思索了一下,展眉道:“我提醒她小心你媽媽了。她應該也知道那是個狠角色。我不就是活生生的論據么?被害成這樣。如果咱們所料不錯,一直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人,應該就是你媽媽。老夫人怕是順藤摸瓜才找過去的。”
我點點頭,自嘲道:“多虧我失憶了,不然也夠糾結的,自己的媽媽就是加害自己兄弟的嫌疑人。”我搖搖頭,正色道,“之后,你別說你媽媽,我也不說我媽媽,我們就說是二夫人吧。這樣比較不奇怪。”
他未置可否,直接轉話題:“對了,我們言歸正傳。我去見了老太爺。”
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他沉吟了一下,說道:“我的感覺是,老太爺只是說不出來,但心里是明白的。你看,他看見我,就直接喊:昱兒。老夫人也在場,告訴他,這不是昱兒,是旭兒。他很開心,抬手就抓住我的袖子。”
“難怪,”我插話道,“那次我鉆到他的病房里,偷聽老夫人跟他聊天,他就是一個人名一個人名地叫,老夫人就知道他要表達什么。說明,老夫人也知道,他心里是明白的。但是,為什么公開說他糊涂了呢?”
旭哥聽了這話,也若有所思,道:“我記得,你之前說過。或許,這老兩口有什么默契或者約定,只是他們有什么意圖呢?這個家里還真是詭異。”
我提醒他:“之前那次,似乎老夫人說了一句什么,等等,是怎么說的來著?她說多少年過去了,她做了多少善事,不信還會有懲罰!”
他點點頭,說:“對。是有幾句類似的話。你跟我復述時,我就在腦子里留了個問號。先不管它。先說我們的談話。老夫人讓老韓和護工都去忙,說讓我多陪陪爺爺說話。老頭兒抓著我袖子的手一直沒松開,他兩眼不住地流淚。”
旭哥說到這里,眼里都是心疼。他咬牙切齒說要復仇,還沒動手就處處心軟。
“還是老夫人懂他,想表達什么,”他接著道,“她說,你松開孩子的袖子,你急什么?他又跑不了。我找人24小時盯著呢,看誰還敢傷他!老頭這才慢慢松手,又輕輕拍床。老夫人就說,旭兒,他讓你再坐近一些。我就把輪椅靠近了一些。你猜怎么著?”他滿眼驚奇。
我眨眨眼,道:“他能做什么?一個半身不遂的病人。”
“他沒半身不遂,”旭哥反駁道,“他只是失語了,手勁兒還挺大的。他伸手敲打我的胸口,我一腦袋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還是老夫人明白,她說,旭兒,你脖子上掛著什么嗎?”
他說到這里,看著我,我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
果然,他說:“原本我一直以為這是姥姥姥爺給我的,現在才信了你的話,這個吊墜確實是陳家的東西。我解開扣子從脖子上摘下吊墜,放在他手心,他看了又看。一邊流淚一邊看老夫人。”
“老夫人說什么了?”我情不自禁地問。
“她說了一句我也沒明白的話。她說,你就別埋怨我了,事情過去那么多年,回不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