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學了然,居然是這樣的關系,怪不得彭繼同只是面色凝重,而沒多少悲傷之意,原來他和李媽本就不熟。
這段就此擼過,二人回到案件本身。
彭繼同開始發表自己的看法,“我剛才看過現場,和你的想法基本一樣,這是一起故意殺人案。”
“經過法醫初步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小時,很可能就在你和雷景輝進門的那段時間里,所以你和雷氏父子可以相互作不在場證明,嫌疑暫時排除。”
閔學面色平靜,沒有因為彭繼同之前把他也列為嫌疑人而感到惱怒,因為換他來負責案件也一樣,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只聽彭繼同繼續說道,“那么在案發時間,院子里還剩下的人,就只有雷家的保姆小梅了。”
“我剛才已經讓人去調取這院子周邊的監控,看看有沒有可疑人物出入,以確定有無外人作案的可能性。”
閔學摸了摸下巴,“我倒覺得外人作案的可能性不是很大,外人摸進院來的目的無非是求財,而那廢棄的地窖顯然不是個可以找到值錢東西的好地方。”
他們口中的“外人”,指的是那些社會閑散人士,整天小偷小摸度日的那種,被老太太撞見順手推一把,結果造成慘劇不是沒有可能,就是時間和地點都不太對。
光天化日,地窖,哪個小偷這么想不開?
彭繼同點頭,這觀點他也同意,但監控還是要調的,作為現代刑偵利器,監控屢建奇功,不可或缺。
“我覺得,我們不妨從...”,閔學剛想提出自己的偵查思路,就被彭繼同給打斷了。
“沒有我們,是我,你現在的身份可不是辦案人員”,彭繼同看了閔學一眼,“作為雷家朋友的閔先生,請回屋等待警方調查吧。”
呵呵呵,彭警官,你確定這不是報當初在魔都調研時的憋屈之仇嗎?辦案時毫無出手機會什么的...
然而形勢如此,閔學在京城確實沒有執法權,彭繼同也確實是照章辦事。
閔學沒有糾纏,他從不認為離了自己,案件就沒法偵破。
沒看人家彭繼同來到現場后,也一下就看出了案件性質非意外嗎?
北連弟子,豈是浪得虛名!
“有需要隨時找我,”留下一句話,閔學沒打擾彭繼同辦案,反身回了屋子。
屋內情形沒多大變化,雷老爺子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雷景輝從旁照顧,只是小梅被叫了出去接受問話。
作為此次事件的第一發現人,又是案發時院內唯一落單的人,小梅的嫌疑當然很大,單獨問話情理之中。
見閔學回了屋,雷景輝幫老爺子蓋了蓋毛巾被后,示意他到旁邊談。
二人走到書案旁,雷景輝苦笑,“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牽扯到這么一起事件中來。”
閔學沒接話,只是幫雷景輝倒了杯茶,看得出,這位雷導現在需要的不是交談,而是傾訴。
雷景輝道了聲謝,接過茶杯喝了一口,溫熱的茶水讓他的心也終于回暖了些。
他這才緩緩道,“李媽是我娘從街上找來的,說是家里丈夫喜歡喝酒打人,她受不了就跑了出來。”
“我老娘生我時難產走了,打我記事起,就是李媽在照顧我,也照顧著老爺子。”
“也是在她的悉心照顧下,我才順利長大,老爺子也才從我媽沒了的傷痛中走了出來,漸漸有了笑容。”
“可以說,李媽就是我們爺倆最親的親人...”
“李媽這一輩子,沒再成家,只為我們爺倆忙前忙后著,臨了臨了,竟然不能得善終,蒼天何其不公!”
雷景輝說到這里,語氣甚是悲憤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