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玨看書自己琢磨了一會兒,見有圖示指點,心以為不難,便取出木劍在手中比劃。
書中所示第一式,劍挑一寸,身重在右,左手后下展,成抑揚之勢,然第一式名貪狼,主殺伐。
林清玨將書放在一旁,學著書上所示,擺出姿勢來。幾次下來,總覺只得其形,不解其意。如此稀疏平常的招式,何來殺伐之氣?
是以待半個時辰后,林清玨便放下小劍,盤坐在一旁,打量著周圍的人。
林清玨所坐之處,是在武臺邊緣,同旁人較遠,但也正是因處在外緣之故,臺上之人倒是叫她看了個分明。
距林清玨較近的是一個同樣身著白色練功服的小童,此刻林玨清才發現在宗門內,無論男女弟子都是同樣的服飾。
仔細打量著那人的動作,所練也正是第一式,動作雖熟練順暢,但林清玨總有怪異之感。
“你再看幾遍都沒有用,他腳下虛浮,底氣不沉,縱使練上千百遍也是徒勞。”
耳邊傳來頗為熟悉的女聲,林清玨往身旁看去,卻見應熹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自己身側。
林清玨雖好奇她何時來的,但聽她所言,便知應熹應當是知曉如何練習的,當下便不再看那人,問道:“腳下虛浮?”
應熹見林清玨轉頭詢問,便點點頭回答,“這人一看便是常年不經勞苦之人,身體空乏,不先練體魄,也只是徒勞。”
說罷,應熹站起身來,給林清玨展示了一遍貪狼式,后又將后面六式一并接上,劍術七式,雖有凝滯之處,但劍間可見威勢。
“你雖比那人好些,但也還是不行。”待舞完劍,應熹便立于原地,看向林清玨。
林清玨心知應熹有指點之意,便立刻拿上小劍,跑到應熹旁,好奇詢問:“那要如何煉體?藥浴浸泡還是烈火鑄體?”
應熹聽聞后,便像看傻子一般看著林清玨,話間都是無語,“若是仙人煉體倒是有可能,此刻我們都不過是凡人,強健體魄罷了。”林清玨知道自己鬧了笑話,對著應熹“嘿嘿”傻笑兩聲。
應熹嘆息一聲,將劍放下,扎起馬步,眼神看向林清玨,意思不言而喻,林清玨收到眼神,便明白,當下收起小劍,隨著應熹扎起了馬步。
是以在這偌大平臺上,若是有人俯瞰,便可見,在一群揮劍的畫面中,多了兩個顯眼的身影。
在平臺邊緣,可以看見待薄霧慢慢消散時,山下的叢木也慢慢顯現出來。
兩人心照不宣的,都是以自己的極限為限,林清玨初時不過一刻鐘就感覺到酸乏,是在堅持不住了便停下歇息一會兒才繼續,而應熹則可以堅持兩個時辰,這讓林清玨很驚訝,但也從中明白,應熹應當是練習了許久了。
于是一早上的時間,兩人便都在馬步中度過。
“阿熹,清清~”聲音頗大,引人側目。
林清玨往聲音處看去,只見是徐子瑜和常靈兩人正朝著她們揮手,兩人站起身來,朝著兩人走去。
原來兩人是上完了識字課后,來尋她們二人的,往日皆是如此,只是今日多了個林清玨,四人第一次相聚,便去了山下的膳堂。
膳堂有五層高,倒像是世俗界的酒樓,一樓是個大廳,各桌間以屏風相隔開,廳中鏤空,有一九轉寶塔高至二樓,塔身閃爍著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