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就好……我總日日念著你,怕你小小年紀照顧不好自己,”姒弄秋輕輕拍著她的背,“我要是知道你去了哪兒,怎么也得想辦法給你送一床被褥。”
瑯書破涕為笑,“你不是給我寫了信?心意到了就好。”
二人坐在院中敘話,瑯書了解到了許多自己錯過的事。
楚清然師叔一直拖著結丹典儀不想辦,有傳言說他為了躲開典儀,自請去督辦開靈礦事宜,好幾年未回來了;莫忘山今年剛剛筑基得成,以二十八歲踏入筑基境的實力,被視作這一代首席弟子的不二人選;山門一開,弟子們可以報備過后自行去世間歷練,周圍的幾座城池熱鬧非凡……
說到這兒,姒弄秋提議道:“我們幾人去金明城玩一天,如何,也好陪你散散心。”
“好啊,我可算是悶壞了。”瑯書欣然同意。
“那就這么說定了,哥哥和秦兄、莫兄正在內城挑選法器,待我叫上翩翩,咱們就走。”
瑯書很快就將日常用具放在原有的位置,四仰八叉地埋在柔軟的錦被里,望著幔帳上的絲絳,這才踏實了點。
事到如今,仍有些不切實際的感覺,生怕這些都是一場夢。畢竟她盼著離開那座山,盼了七年。
“瑯書!你好不厚道,先來找旁人也不找我。”
何翩翩的大嗓門隔著一道墻都能聽見。
瑯書見她毫不客氣地闖進來,笑著說:“你這不是來了么?”
“哼,小娘子出落得這么水嫩,在池子里泡了七年不成?”她撲過去捏著瑯書的臉,搓得粉嘟嘟的才肯罷手。
“就你貧嘴。”瑯書不甘示弱地掐回去。
她們都很有默契地不問瑯書去了哪兒。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秘密,更何況這是門派中禁止提及的事情。
“好了,快走吧,晚了就來不及了。”姒弄秋說著,替她插正簪子。
“晚了正好,咱們姐妹三個夜游茶坊,吃茶去。”何翩翩拍拍手起身。
瑯書跟著坐起來。
“我們也去內城嗎?”
“內城全是賣丹藥和法器的,有什么好看,我們去外城!走走走!”
何翩翩拉著她二人急匆匆地走,好似先前說晚些去的人不是她一樣。
山門處備有給弟子乘坐的車,拉車的馬兒神俊雄健,趾高氣昂打了個響鼻,甩甩柔順的尾巴。
“這是門派豢養的靈獸,跑得快,通人性,很快就能到。”姒弄秋為從沒出過山門的瑯書解釋。
細竹絲作頂帷,外面用避塵輕紗罩著,很是透氣,三人坐在里面,沒人瞧得見面容。等駿馬跑起來,車子也不晃悠,人坐在冰絲錦墊上,穩當又涼爽。
進了外城,朝天街一片繁榮,舉目望去盡是畫閣高樓,珠簾棱戶。再往南走是舊緬橋街,開著漆器什物鋪,金銀鋪,香舖,珠子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