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書一直感應著令牌的位置,等了片刻,蹙起眉頭,“不對,令牌氣息消失了,應是竊賊用了遁地符。”
她將情況告知于呂山派的弟子,郎杰思忖后道:“留四個人在這里繼續查妖修,其余人,都跟我去城中搜查。”
瑯書補充道:“隱約能感覺到在城西方位,但我不確定偷了身份令牌的是不是玉腰奴。”
郎杰抱拳,“多謝道友的消息,不論是不是,我們都得查探一番,免得放跑了這邪修。”
一隊人匆匆地去了,瑯書詢問他們三人意見,“要不要跟去?”
莫忘山道:“左右邪修已不在此處,我們也去城西看看情況吧。”
逃竄的邪修多半不會選擇修士眾多的內城,因此四人將目的地定在外城。
茶樓里有孩童大哭的聲音,想是被呂山派弟子兇神惡煞的模樣嚇到了。瑯書看了一眼,也沒什么好辦法。
這里的修士高高在上,自命不凡,誰會管庶人死活。
呂山派封了城,進出不得。舊緬橋街沒有先前那般熱鬧,攤位都撤走了,只留滿地的殘燈、竹簽,和不知誰人遺失的鞋子。爆竹不會棄在街上,人們將燒焦的竹片收起來,放在床底,希望借爆竹的力量驅除災病,保身體康健。
“感應得到她去了哪里嗎?”何翩翩問。
瑯書閉目放出神識,“不行,到了這里就沒有具體的方位了。”
莫忘山屏息諦聽,街上靜悄悄,風卷起碎竹簽和紙屑,閃過錚的一下金屬響聲。
“退后。”他言簡意賅地說道。
柔光挾霧而起,幻劍一分為八,懸浮著護在四人身周。有刀光霍霍,刺入霧屏,竟卡在上面難以深入。
來人手持鋼刀,原來只是煉氣圓滿修為。
他抽回兵器,鐵青著臉,刀鋒削向身側襲來的分劍。方擋住一把,另外兩把虛劍驀地轉了個大圈向他斬來。
“好小子,身手不錯,但別以為能殺了阿奴!”
他怒吼一聲,幾個起落跳出幻劍范圍之外。
莫忘山不急于追擊,布下一十六柄虛劍,成癸巳封陽陣。
此人見破不開防御,頓時雙眼中兇光大盛,右手在腰間儲物袋一掏,丟出黑漆漆的三枚圓球。何翩翩驚呼:“雷火彈!”
癸巳封陽陣節點大亮,護住周身。
電光石火間,三條微光刺入圓球,不偏不倚,將引信削去;另一條打偏了些,被鋼刀彈開。
幾個球啞聲掉在地上,滾了兩下。
“哎,你這雷火彈怎么不炸啊,是不是被賣家糊弄了?”秦施宜捏著銀針,樂了。
持刀之人正打算說些什么,以激怒眼前幾人跳出陣法,忽聽得四周有響動,地上竹簽土石一齊震動起來,面露狂喜道:“今日不和你們幾個小兒計較。待來日秘境里再斗出個分曉!”
說罷捏符遁走,毫不停留。秦施宜笑吟吟的看了兩眼,“人都走了,收起陣吧。”
不見十六柄長劍入鞘,莫忘山已將本劍收回儲物袋。
其余虛劍緩緩消散成粒粒微光。
何翩翩驚魂未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點,玉腰奴和此人不屬于同一部。第二,平日里偶爾混進城里的邪修有不少,呂山派不可能挨個追殺,這二人定是觸碰了門派的利益,例如他剛才提到的——秘境。”秦施宜分析道。
“同一部?秘境?”
“八絕塔分八個部,幻部的玉腰奴和武部的刀客同時出動,且修為有高有低。這就說明,出動的人不止他們兩個。”他停頓了一下,“根據剛才的響動,這個呂山派轄地內的秘境,想必已經被他們給破開了。”
“可惜讓他給逃了。”何翩翩自覺幫不上忙。
“逃?哈哈,他可逃不掉。等著瞧吧。”秦施宜成竹在胸。
呂山派的人不是傻子,先前玉腰奴已經用過了一次遁地符,怎么可能不開啟城底大陣,防備著入侵者故技重施。
遠處火光燃起,可想而知,是那刀客被捉了個正著。
“那咱們還找嗎?”何翩翩撓頭。
“別找了,玉牌已經被竊賊用了,秘境就是用它開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
秦施宜做出標志性動作,還沒張口,瑯書給他接話道:“行了行了,天機不可泄露是吧,知道了。回去吧。”
四人向門派車馬停駐的地方走去。
“我分析出來這么多信息,你就不讓我耍個帥?”
“那你再給說說,八絕塔跑這么遠來搶呂山派的秘境做什么。”
秦施宜說:“怎么成呂山派的了,這秘境可是無主的。你沒聽他說之后在秘境見么?見者有份,不是無主的還能是什么。”
瑯書思索了半天,腦海中靈光一閃,“所以他們提前得知秘境開啟的消息,要來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