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到的信息還是太少,無法推測出更多隱情。
四人回到門派,向門中長老稟明了金明城中的變故,各自散去。
瑯書拿了新的身份令牌,尚未回到住處,聽有人在叫她:“師妹,空流真人喚你去一趟點星峰。”
“好,多謝告知,我這就去。”
記得撫楊真人曾告訴她,待空流真人出關后要前去拜謁。
玄樞派祖庭占地廣袤,各主峰之間相隔甚遠,弟子只能乘靈獸或御劍過去。她未習得御劍術,便向山上的掌事借靈獸。
“師叔,弟子來借一匹靈獸,去點星峰。”
掌事一副中年人面相,坐在堂中,聞言遞給她一本冊子,“登記一下你的名字和日期。何時歸還?”
“若無要事,今夜就能歸還。”
掌事看著她登記完畢,問道:“可是三位真人中哪位出關了?”
“是空流真人。”
“哦,那可真是喜事,想必真人舊傷有所好轉。”
他想起五百年前那次出征鎮魔關的事跡。兩脈筑基之上的長老、弟子全員上了戰場,伏魔峰死傷近半,點星峰幾乎覆滅,道統斷絕,僅歸來三位真人,堪稱慘烈。
聽說有一位弟子將祖師殘魂喚醒,勉強保住了道統的存續,卻不甚清楚此人是誰。
他收回冊子,遞過來一把鑰匙,“獸欄就在堂后,你去挑一匹吧。”
瑯書應是,接過這枚略大的銅鑰匙。欄中有走獸靈禽,個個喂得膘肥體壯。羽族大多天生就親近靈禽,她選了一只溫順的雷鷹,打開獸欄將它放出。
鷹的飛羽呈深藍色,看起來俊逸瀟灑,瑯書的原形只比這雷鷹的爪子大一點兒。她騎到鷹背的鞍上,吹口哨號令它向西南方向飛。
要是靠自己化原形行路,比騎鷹還快,但既然有坐騎,何苦勞累自己呢。
鷹在院中振翅而起,翱翔在群山之間,俯視深沉夜色。九曲溪中泛著掛燈籠的靈槎,小船上無人,頂著一點暖光,悠悠地順著溪流往下飄。
問己峰算不得高,七峰之中,主峰魁罡顯得氣勢浩然,善世峰雰靄淟濁,唯有點星峰高聳入云,仿佛站在上面伸手就能摘星辰。
點星峰底似乎有雪白的潭水,她看不真切,上來了好奇心,吹哨令雷鷹下降一些。
靠近飛瀑頂端,見流水落入潭中,聲勢浩大,那白色正是濺起的水沫顏色。
深潭望不見底,隱約可見有漩渦越來越大,浮上水面。雷鷹身上的羽毛都炸起來,口中底鳴,似是感應到了里面有東西要出來,任她怎么吹哨也不聽指令。
一條黑影乍然負水而出,激起三尺浪,雷鷹嚇得匍匐在地,瑯書緊緊抓住它脖子上的羽毛才沒被摔下去。
“你是空流叫來的那個小弟子?”
玄黑長蛟昂首吐出一道白虹,聲音震如霹靂。
瑯書鎮定下來,仰首回道:“正是弟子。”
長蛟矜持地盤起身子,鱗片閃閃,像一座黑曜石堆成的山。
“去望笙亭。這小鷹崽子留下。”
“是……”
瑯書翻身下來,想將雷鷹拴在附近的樹上,卻見它在長蛟威懾之下一動也不敢動,閉著眼睛裝死。
算了,看它這膽小的樣子,八成不會亂跑,就留它在這兒吧。
一路上,亭臺樓閣壯觀絕致,飛檐高琢,掛著不滅的明燈,另有奇石嶙峋。巨石刻著靈文的“天機潭”,她知曉這是住有鎮山獸的潭水名字。
遙望山頂,能看到長徵祖師的雕像立在那處,手持長劍,面容慈悲,俯視山間樓閣。她拜過祖師像,走向山腰處的望笙亭。
一身素衣的元嬰真人坐在亭中,背對著她。瑯書輕聲道:“弟子瑯書,見過真人。”
“不必多禮,來坐著吧,賞一賞這景致。”
真人白發如霜雪,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嫗模樣。
瑯書依言在亭中坐下,空流真人不問話,她也不多嘴,靜靜地看冉冉山嵐在亭下浮動,坐了許久。
“今日探水節,城中燈火可熱鬧?”
瑯書照實回道:“是很熱鬧,沿街有切馬草的,修鞋補帽子的,做漆打首飾的,比凡俗界還有趣。”
她見空流真人和藹地笑,“點星峰上不比城中熱鬧,縱是日日明燈高懸,也多是冷清的,沒什么意思。人都走了啊。”
瑯書知道,這說的是戰死在鎮魔關的修士。
“前輩們拋灑熱血,以身殉道,才有了盛世繁華,瑯書亦向往和前輩們一樣斬殺外敵。”
“你筑基后,愿意拜入點星么,這里沒有傳法師父指點,料想也不會有多少新弟子進來。留在這里,或許要和我一樣蹉跎歲月,修為停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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