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渝喬混在獻曲的琴師里,在喜宴上突然發難。
眾人毫無防備,太子的隨從們全守在門外。等有人驚呼出聲,葉榆喬的匕首正對著封太師的胸口狠狠的扎了下去。
卻是天不亡他,虧心的封老賊從上戰場開始便一直穿著一件刀槍不入的金絲軟甲,幾年來從不離身。葉榆喬一擊不中,等再回身沖太子而去時,已經來不及了,大量的士兵破門而入,瞬間有十多把寒光閃閃的長劍圍在她的頸上,她被抓了個正著。
混亂的酒宴在頃刻之間散的一干二凈,只剩下太子以及宋、封兩家的嫡系留了下來。
宋逸堂就在這時候沖了進來。
看著心念念的妻子被緝拿在地,嬌艷的容顏似乎頹色不少。他內心的憤怒在這一刻達到頂峰,而在他還沒有任何動作前,宋夫人的一聲大叫制止了他。
“二郎!還不快來見過太子?”他的母親說。
他沉默的跪地行禮。聽見太子對他道:
“逸堂表弟,孤聽說你早已休了這惡婦,今日之事,孤并不怪你和你們宋家···”
那一刻,平素從不反駁別人的他突然生出一股堅定。他大聲的打斷了太子的話。
“葉氏一日做我宋逸堂的妻子,就生生世世就是我宋逸堂的人,我絕不棄她!”
“住口!”“逆子!”宋夫人和恒陽伯站起來雙雙大喝!
太子卻來了興趣。他出手示意恒陽伯夫婦不要激動。對著宋逸堂,問道:
“哦,那今日之事,你可打算為她一力承擔?”
“吾甘愿。”
“好!既然你不怕死,那孤就給你們一個機會。”說著他順手拿過侍衛手里的一把刀,“哐當”一聲扔在了宋逸堂和葉榆喬的中間。
“今日這賤婦敢來刺殺孤,孤絕不能讓她活著出這條門。要么你殺了這賤婦,孤賣宋家一個面子,給她一條全尸,這件事孤也就不追究了。要么,你自裁謝罪,孤再殺了這賤婦,讓你們黃泉作伴,如何?”
“太子殿下!”宋夫人驚呼出聲!卻被太子一個冷冷的眼神止住。
宋逸堂回頭看向葉榆喬,她的妻子,總是那么完美無缺,現在也是。雖然她的發髻凌亂,被困于刀斧之下,可眼神里的倔強總是這般迷人。他們十七歲時相逢,成婚時轟動全城,因為她,他成了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僅僅分開幾日,他已經感覺自己的天都要塌了,他實在不敢去想,若是以后的日子里沒有了她,他該怎么活下去?
于是他想也不想,撿起了那把寒光凜凜的長刀。對著葉榆喬一笑:
“夭夭,一直以來都是我沒用,不能保護好你,現在有機會讓我們死在一起,我是愿意的”
回答他的卻是葉榆喬的仰天長笑。
“可是我不愿意!宋二郎,沒錯,都是你沒用!對外,你無官無職,只靠著祖輩蒙蔭度日。后院里,你不能保護妻兒,終日只會吟詩弄墨。我堂堂溧陽縣主,早已和你這無用之人劃清干系,你憑什么覺得我會愿意和你死在一起?”
“你···我···”
宋逸堂完全不敢相信,這是那個與自己心意相通的妻子所說出的話。一股辛甜的液體涌向心頭,他顫抖著雙手,問道:
“夭夭,你說的可是你的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