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濃,黑夜卻仿佛跟此刻歡歌笑語的飲宴之人毫無關系。
大家推杯換盞,笑語盈盈。
而宴席之上的上官含真此刻卻露出了難得的扭捏之情。
她摸了摸荷包之中的玉佩,不知道是今夜的第幾次看向另一桌上正在喝酒的葉槿喬。
她總感覺,這次見到的葉槿喬,跟平時,有哪里不一樣了呢。
剛剛本來是要和她再比一場,卻被丫鬟告知,宴會已然開始。
若是平時的她,肯定會和自己約下一場,或是興趣來了,直接跟自己回家里演武廳繼續,也不無可能。
可她卻意外的直接認輸了,說這玉佩就當賠自己的金簪。
誰要她的破玉佩了?上官含真想著,卻把手中的玉佩握的更緊了幾分。
嘴角在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時,正在微微上揚。
葉槿喬,總有一天,我會打敗你,讓你心甘情愿的向我認輸!
不遠處的另一桌上,連韓琪都被上官含真那不時掃過來的視線看得有些不自在。
她推了推身邊的正主,悄聲問道:
“你怎么她了?我怎么覺得她看你的目光,跟受了欺負的小媳婦一樣?”
葉槿喬淡然的喝著酒,十多年沒有喝到這京城的花釀了,味道甚至比記憶中的更有韻味。
“沒事,她大概現在腦子里正想著怎么打贏我呢”她說著,朝上官含真舉了舉手中的小杯。
那邊上官含真見了,把桌上的小酒杯一推,就有小丫鬟換了個大點的小盞過來。
她端著小盞一口飲盡,這才晃著空盞,歪著小腦袋挑釁的看向葉槿喬。
韓琪看兩人的互動簡直要無語了,半響,她才說道:
“蓁蓁,我怎么有種你在調戲她的感覺?”
葉槿喬笑而不語。
不一會,她看見姐姐身邊的曹嬤嬤悄聲走了過來,卻遲遲不見姐姐的身影。
曹嬤嬤笑著說道:“府中有急事,二奶奶已經帶著周福家的先行回去了,二奶奶說五小姐難得和小姐們聚一次,吩咐老奴一定要伺候好小姐,晚點回府也沒關系的。”
葉槿喬便有點意味闌珊起來,本以為能快點見到姐姐呢。
這時候的姐姐還是把自己當作不懂事的小女孩吧?怕自己魯莽闖禍,便讓自己身邊的老嬤嬤來看著自己,又怕自己不開心,便想著讓自己多玩會。
前世,自己又是怎么對待姐姐的一片真心呢?
自己從姐姐家離家出走,和人私奔。留下姐姐替自己去面對母親的責難,甚至到了最后,也是姐姐在盡最大的力量在保護自己。
她并沒有吃多少東西,只想早點回去見姐姐。
韓琪卻拉著她去陪她去更衣,剛好曹嬤嬤經常陪姐姐來王府做客,便帶著她一起去了。
葉槿喬帶著秋芫坐在湖邊的小石頭上,等著韓琪她們。
晚風吹走了葉槿喬微醺的酒意,不管怎么說,自己到底重活到了十四歲。
既然明白了姐姐對自己的真心,就不能再像當年一樣,做出傷害身邊之人的事情,這才是重活一世最大的意義吧?
突然,她聽見“撲通”一聲響,似是什么東西落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