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文灃聞言,頓時眸光一閃。
只見蕭太后目光看著他,甚是堅定地道:“本宮說得出,做得到。你若是不信的話,盡管一試。只是到時候,你不要怪母后不念母子之情。”
瞿文灃明眸微閃,只得乖乖答應道:“是,兒臣知道了。”
蕭太后又吩咐道:“還有瞿文淵……哀家聽說,皇上許他住在皇宮別院了?”
“是。”瞿文灃道,“既然襄王府已經收回,兒臣打算另覓一處給皇兄居住。只是在還未找到合適的府邸之前,便打算讓皇上暫且在別院居住。”
蕭太后不禁暗嘆一聲,道:“哀家原本讓瞿文淵住在襄王府,自然是有哀家的道理。不過既然皇上已經決定了,那便依了皇上便是。襄王府的下人便不必入宮了,待皇上另覓別處,讓他們到那里去伺候吧。”
“是。”瞿文灃頷首答應著。
蕭太后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殘羹,又看了看瞿文灃微紅的臉頰,擰眉說道:“皇上喝了不少酒,便早些休息吧。”
“恭送母后。”
瞿文灃鞠身說著,待蕭太后轉身走遠,這才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此時,只見貼身太監吳霜進來,湊到他身邊小心翼翼說道:“皇上不必擔心,奴才看到太后已經離開御書房了。”
瞿文灃似是想到了什么,于是向吳霜問道:“太后可有為難你?”
吳霜搖頭笑道:“皇上放心,太后倒沒有為難奴才。只是太后方才責怪奴才,應該讓皇上回寢殿午睡才是,怎么在御書房休息下了。”
瞿文灃聽了吳霜的話,這才徹底地松了一口氣。
吳霜不禁詫異問道:“皇上這是怎么了?是太后責怪皇上與襄王殿下喝酒么?”
瞿文灃無精打采地點了點頭,不悅說道:“不僅如此。太后還要我從今日起,讓皇后侍寢。”
吳霜點頭,道:“不是奴才多嘴,皇上其實早該如此了。”
瞿文灃想不到吳霜竟會說出這話,不由得斜睨他一眼,眼神有些疑惑。
只聽吳霜繼續說道:“雖然奴才不明白皇上為何不肯寵幸后宮妃嬪,但皇上假借奴才之命,宣稱自己有龍陽之癖……其實奴才只是一個太監,倒沒什么。更何況,能得到皇上垂愛,哪怕只是虛名,但奴才也甚感榮幸。只是皇上貴為一國之君,長此下去,只怕有辱了皇上的威名。”
瞿文灃聽了吳霜這話,不禁沉默不語。
半晌他才說道:“其實你的話,朕何嘗不明白。只是皇后并非朕中意之人,更何況她還是太后的侄女……而后宮其他妃嬪,朕也是一個都不喜歡!”
吳霜一時間也不明白,為何皇上不喜歡皇后的原因,竟然是皇后是太后的侄女。
當下他只勸道:“可太后的脾氣,皇上是知道的。若太后已經下了口諭,皇上還是不要逆她的意吧。”
瞿文灃自然知道,如果他不順從的話,太后必定言出必行。
吳霜自幼與他一起長大,且是這個宮里唯一能夠讓他信任之人,倘若連吳霜都被太后處死,那么他在這個宮里豈非如同斷了雙臂?
眼下想來,也唯有走一步是一步了……
想到這里,瞿文灃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轉身回床榻休息。
只說萍兒一早醒來,因瞿文淵進宮去了,自己一時間百無聊賴,便想到街上走走,看看安陽國京城的街道與柏越國相比如何。
因擔心女兒家身份招搖過市不妥,便向福來借了一身小廝的衣服。
福來笑問:“不知飄飄姑娘如此打扮,是打算去哪里呢?”
“去街上走走。”萍兒回答道。
福來眼眸微轉,笑道:“姑娘才到安陽國,人生地不熟,不如讓奴才陪姑娘一起去吧。”
萍兒早猜出福來是蕭太后派來監視瞿文淵一舉一動的,未免蕭太后起疑,懷疑到瞿文淵身上,于是點頭爽快答應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