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文灃輕笑說道:“如此說來,襄王的琴技豈非更加高超?”
見萍兒垂眸不答,瞿文灃又笑道:“又或者,你是青出于藍?”
“奴婢的琴技只是皇上不嫌棄罷了。”萍兒垂眸謙遜說道。
瞿文灃抿唇一笑,道:“究竟如何,待改日朕請襄王來,聽他演奏一曲,便知究竟是襄王尤勝于你,還是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萍兒聞言,只是垂眸,一時間也不知應該如何回答瞿文灃。
瞿文灃見她似乎拘謹得很,星眸微微一閃,問道:“襄王可有教你下棋?”
“回皇上,奴婢的棋藝只是皮毛而已。”萍兒垂眸說道。
瞿文灃聞言,抿唇一笑,道:“今日朕本來打算與襄王下棋,誰知因晌午朕與他對飲太歡,兩人皆喝醉了。如今你在正好。你與朕先下一盤棋,讓朕先摸摸襄王的‘底’。”
萍兒聞言,眸光微微一閃,不禁暗道:“早聽說文灃皇帝附庸風雅,不喜朝政,卻十分喜歡在琴棋書畫上面用心。如今看來,倒是真的。”
想到這里,萍兒點頭說道:“若皇上不嫌棄奴婢笨拙的話,奴婢自當盡力一試。”
反正她也好久沒有下棋了,此時聽瞿文灃說起下棋,倒也一試技癢得厲害。
瞿文灃聞言,頓時笑道:“如此甚好!”
當即命吳霜擺了棋盤和棋盒,踱步到那臨窗的位置坐下。
瞿文灃抬眸望著萍兒,說道:“過來。”
短短的兩個字,雖然聽起來沒有半點命令的口吻,卻是給人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儀。
萍兒踱步走到瞿文灃跟前,恭敬向他行了一禮,才在瞿文灃旁對面的位置坐下。
只見瞿文灃掀開身邊的棋盒,見里邊是黑色的棋子,于是輕笑說道:“你先下吧。”
說罷,右手成爪,便將整個棋盒端起,放在了萍兒跟前。
萍兒美眸微微一閃,說道:“皇上是君,君是為天,哪有奴婢先下的道理?”
說罷,便將瞿文灃端過來的黑色棋子,又重新擺在了瞿文灃的面前。
瞿文灃眸光一閃,看著萍兒的眼神似是蘊含著其他什么情愫,抿唇微笑說道:“朕既然讓你先,你便先下,這是朕的旨意。難道你想要抗旨不能?”
他的語氣雖然強硬,但唇角卻含著笑,一時間萍兒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吳霜在旁看見,不禁微笑說道:“依奴才看,皇上和飄飄姑娘也不必你推我讓的,奴婢倒是有個好主意,皇上和飄飄姑娘可要聽么?”
早聽說文灃皇上寵愛的是身邊的小太監,如今看這吳霜生得俊美不凡,言行舉止不似尋常的小太監那般拘謹,且他渾身上下的衣著布料皆是難得的蜀錦,想來便是眾人口中的那個“得寵”的小太監了。
正要開口說話,便見瞿文灃看著吳霜,輕笑說道:“一向就你的鬼主意最多。你且說說看,你有什么好辦法?”
只見吳霜鞠身應喏一聲,便上前,分別從兩個棋盒中抓出一字,放在身后。
吳霜微笑說道:“皇上和飄飄姑娘且猜猜看,奴才的左手和右手分別是什么?若是猜對的人便嚇下棋。如何?”
瞿文灃聞言,不禁朗聲一笑,道:“這個主意不錯,便照你的意思辦。”
說罷,只見吳霜繞在背后的兩個手臂似轉來轉去,想來應該是在隨意調換兩只手中的棋子。
一會兒,吳霜才雙手握拳,伸出手來,向瞿文灃和萍兒微笑說道:“還請飄飄姑娘和皇上猜吧。”
萍兒便道:“皇上先猜。”
瞿文灃略想了想,道:“朕猜左邊是黑色,右邊是白色。”
萍兒抿唇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只猜與皇上相反吧。”
吳霜點頭,于是將雙手同時攤開,只見左邊掌心是一顆黑色的棋子,右邊掌心里是一顆白色棋子。
萍兒微笑說道:“皇上猜對了,便是皇上先下吧。”
瞿文灃聞言,點頭微笑說道:“既然如此,那么朕就卻之不恭。”
說罷,便將棋盒擺在右手便,從里邊拿出一顆黑色棋子,落在了棋盤上。
萍兒微微一笑,便也從放著白色棋盤的盒子里,拿出了一顆白色的棋子,落定在棋盤上。
如此,兩人你一字,我一字,便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