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文灃和萍兒皆是一怔,正要起身迎出去,只見蕭太后已經領著一干宮人魚貫而入。
“兒臣參見母后!”瞿文灃連忙上前拱手說道。
蕭太后目光掃了桌上那還未下完的殘局,幽冷的目光帶著幾分怨恨,看向萍兒懶懶說道:“皇帝可真是好雅興啊!”
瞿文灃連忙垂眸說道:“兒臣不敢!”
唯恐蕭太后,因此而遷怒到萍兒身上。
“不敢?”蕭太后目光始終落在瞿文灃的身上,冷聲說道:“哀家已經下了懿旨,讓皇上今晚留宿在皇后的寢宮。可皇上呢?卻跑回來,跟一個卑賤的宮婢在此下棋作樂。”
萍兒聽到這里,于是上前跪伏說道:“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與皇上下棋,還請太后恕罪。”
瞿文灃連忙替她開脫,向蕭太后說道:“原是朕執意要跟你下棋的,不與你相干,你不要一個人什么都攬上身。”
太后見瞿文灃竟然如此開口替一個奴婢說道,頓時氣上心頭。
她目光落在萍兒的臉上,不禁心中微微一動,卻故作冷漠說道:“想不到皇上會替你求情?”
又看了萍兒幾眼,蕭太后說道:“哀家若記得不錯,你應該是襄王從柏越國帶回來的侍女吧?”
“回太后,奴婢名叫飄飄。”
萍兒垂眸,恭敬說道。
只聽蕭太后冷笑一聲,道:“你可還真是有本事!自從被襄王從柏越國帶回來之后,一天之內,你不但進宮,而且還在皇后的寢宮負責彈琴奏樂。誰知,現在又被皇上召來御書房下棋。這樣的福氣,宮里多少宮婢盼都盼不來。”
“回太后,奴婢愧不敢當。皆是因為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嫌棄奴婢笨拙罷了。”萍兒恭敬說道。
“你笨拙?若宮里人人都像你這般笨拙,那豈不是就‘熱鬧’了?”蕭太后目光幽冷,直直地落在萍兒的身上,語氣意味深長。
萍兒心里自然明白蕭太后這話的意思,當下只把頭垂得低低的,不敢啃聲半句。
瞿文灃道:“太后,其實是因為皇后今晚喝醉了,兒臣不想打擾皇后休息,又一時想聽人彈琴,想找人下棋,所以才讓萍兒留了下來。”
蕭太后聽了瞿文灃的話,不禁輕笑說道:“原來如此。難得皇上有此雅興,倒是叫哀家給破壞了。”
“太后言重了。”瞿文灃不知蕭太后這話究竟是怒是喜,當下便不敢再多言。
只見蕭太后目光直直地落在萍兒身上,看著她半晌,才道:“這丫頭的長相……哀家倒是很喜歡。若皇帝喜歡,今晚就讓她侍寢吧。”
“侍寢?”萍兒不禁一震,驚呼出聲。
她可暫時沒有想到侍寢啊!
正想著,只聽瞿文灃拱手向蕭太后說道:“太后誤會了,兒臣只是與萍兒下棋。并沒有其他意思……”
蕭太后聞言,頓時臉色一變,道:“既然如此,這宮婢也不必留在宮里了……”
還不待蕭太后說完,瞿文灃連忙拱手說道:“兒臣聽從母后的安排便是。”
蕭太后聞言,似乎十分滿意。
她目光轉落在萍兒的臉上,像是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似笑非笑道:“皇帝喜歡你,這是你的福氣。好好珍惜這份福氣吧!只要你乖乖的,能夠為皇上綿延子嗣,哀家自然不會虧待你。”
皇上喜歡她?
皇上不是有龍陽之癖嗎?怎么太后會說皇上喜歡她呢?
一時間,萍兒一頭霧水。
可眼下,要是不想得罪太后,被趕出皇宮,或者引來更大的災禍,假意順從也是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里,萍兒于是點頭答應著,向蕭太后福身道:“奴婢謹遵太后吩咐。”
蕭太后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于是滿意地笑道:“時辰已經不早了,哀家就不打擾皇帝休息了。”
“恭送母后。”
“恭送太后。”
瞿文灃和萍兒異口同聲,一直望著蕭太后踱步離開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