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聽曹皇后怏怏說道:“太后,這不公平!太后偏心!”
蕭太后突然一雙冷眸朝曹皇后齊齊地射過來,直唬得曹皇后心中一顫,頓時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于是蕭太后這才將目光重新落在萍兒的臉上,語氣似有幾分柔和,說道:“皇上與襄王去狩獵了,只怕很晚才會回來。這里是御書房,不是妃嬪能夠單獨久待的地方。你梳洗之后,便回你自己的寢宮去吧。”
“是,嬪妾謹遵太后娘娘懿旨。”萍兒乖巧地福身答應著。
蕭太后似乎很是滿意,點頭微笑說道:“是個懂事的!”
說罷,目光又看了曹皇后一眼。
曹皇后會意,知道蕭太后是要她跟著一起離開,唯恐她又再找麗妃的麻煩。
當下,曹皇后只得不太情愿地怏怏說道:“兒臣恭送太后回宮!”
“嗯。”蕭太后點頭答應著,踱步轉身便走。
曹皇后冷冷地瞪了萍兒一眼,雖然十分不甘,但也只得踱步離開。
一直陪著蕭太后出了御書房,沿著長廊緩緩走著,只聽蕭太后說道:“哀家知道,你心里覺得委屈。”
“兒臣不敢。”曹皇后雖然口上這么說著,卻故意哽咽出聲,分明是讓蕭太后知道她是口是心非。
蕭太后自然明白曹皇后的用意,不多想到曹皇后到底是自己的親侄女,且她母親相國夫人對蕭太后又忠心耿耿,當下蕭太后不禁長嘆口氣。
她目光悠悠落在曹皇后的臉上,低聲說道:“哀家知道你心里難過,但說到底,這也是怪你自己不爭氣。昨晚上,皇上明明好好的在你的寢宮,怎么就突然走了呢?而且,還把你寢宮的宮女帶走。這不就是你自己太沒用了嗎?”
曹皇后聽了蕭太后的問聲細語,越發覺得應該要“賣一賣慘”了,當即哽咽說道:“太后明鑒。都是那賤婢勾引的皇上,兒臣又有什么法子?”
蕭太后聞言,不禁提高了幾分警覺,看向曹皇后問道:“你且說說看,她是如何勾引皇上的?”
曹皇后委屈巴巴地道:“兒臣昨晚與皇上飲酒,原本是叫那賤人來彈琴助興的。誰知道,那賤人彈琴間居然對皇上擠眉弄眼,所以皇上才離席而去,寵幸了那個賤人!”
蕭太后原本心里還有些懷疑萍兒的身份,此時聽了曹皇后這話,不由得心中直翻一個白眼。
要知道,后宮之中可從來不缺向皇上擠眉弄眼的女人!
可皇上怎么多年,卻是一個都沒有正眼看過。想來那麗妃倒是有幾分過人之處。
更何況,她的相貌,又與年輕時候的蕭太后生得如此相似。
愛屋及烏之下,蕭太后心里自然對萍兒生出了幾分好感。
更何況,皇上之前一直喜男色,如今總算肯親近女人了,這便是一個好的開始。
饒是皇上獨寵她一人也無妨,只要能誕下一個皇子,于蕭太后的大計有利,便都萬事好商量。
于是此時蕭太后聽了曹皇后對麗妃的“控訴”便也不氣不惱,反而冷笑一聲,說道:“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皇上既然喜歡她,那便由著她去吧。想來,皇上這么多年只寵幸吳霜一人,如今總算對女人有了興趣,這便是一個好的開始。就算今日皇上不喜歡你,只要你對皇上關懷備至,皇上終究是記得你的好的。更何況,就算皇上喜歡她,但母儀天下的皇后依然只有你一個。你還怕什么?”
曹皇后聽了蕭太后這話,只得怏怏地說道:“兒臣知道了。”
說話間,兩人已經到了蕭太后的寢宮外。
蕭太后抿唇微笑,向曹皇后說道:“今日哀家說的話,你好好想想吧。”
“兒臣一定謹遵太后懿旨。”
曹皇后福身說罷,只見蕭太后已轉身踱步離開。
碧苒這才上前半步,在曹皇后耳邊低聲勸道:“太后說得沒錯,娘娘不妨再等等吧。如今可是一個好的開始,不是嗎?”
“好什么好?”
曹皇后怒斥碧苒一聲,直唬得她低下了頭,不敢再啃聲半句。
只聽曹皇后咬牙恨恨說道:“太后分明是當本宮是三歲小孩,這樣的話也只有你這種豬腦子的賤婢才會相信!”
碧苒直把頭低得更低了,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