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疼?可你也不知道怕!”
知道是張壽已經恢復了清醒,阿六見朱瑩仿佛沒聽見似的徑直走在前頭,他就小聲說道:“少爺你說什么,我不明白。”
“還裝傻?而且還是和我裝?阿六,我和你一塊相處那么多年了,你這點心思瞞得過我?你要是想攔住人,哪怕那是楚寬,他哪只手自裁,哪只手就絕對會中箭,你怎么可能失手!你以為皇上是傻子嗎?”
阿六小聲嘟囔道:“可他身上肯定還有毒藥……嘴里肯定也有!”
“那你等到他服毒不就好了,用得著裝什么失手?”張壽低低喝了一聲,見前頭的朱瑩依舊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似的,他不禁惱火地又拍了一記少年的腦袋,待想再訓時,他就聽到了少年那低低的聲音,“就算要給他償命,我也要殺了他!”
“誰讓他想要殺你!”
張壽頓時被噎得無語,緊跟著,他就只見前頭的朱瑩竟是突然回轉了過來,先是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即就對著阿六問道:“小阿六,你老實告訴我,之前楚寬到底都說了些什么?”
“都是些瘋話。”張壽實在沒興趣再提剛剛那些對話,尤其是知道阿六能夠一字不漏復述對話過程的情況下。因此,他沒有給阿六說話的機會,只是言簡意賅地大致提了提,把重點落在楚寬懷疑自己生而知之這一點上。結果,他就只聽朱瑩恨恨罵了一聲。
“簡直荒謬!生而知之怎么了,這世上不是常有些志怪玄奇,說是某某轉世到了某某身上,于是一個小孩子老氣橫秋地當人家老祖宗?讀書人尚且會津津樂道記錄這些東西,足可見這又不是什么特別稀奇的事,楚寬他吃飽了撐著嗎?居然閑著沒事干糾纏這些!”
而見朱瑩壓根不以為然,張壽不禁苦笑了一聲,繼而就岔開話題問道:“永平公主之前說你是被太后宣召入宮,看你這樣子,是半路上就識破了?”
“最近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于是祖母和娘都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千萬小心,所以我就和玉泉姑姑事先約定了口信,宣召我入宮的時候一定要帶上那幾個字。那真的是清寧宮的內侍,編的理由也似模似樣,可他說的宣召卻沒有那口信,我就動了疑心。”
“我還以為那是單純有人想對我圖謀不軌呢,所以悄悄讓人給大哥送了口信,然后對那個家伙說,我要買東西帶進宮獻給太后,然后大哥守株待兔,直接設伏把人拿下了。那家伙難纏得很,一見不對就求死,真是什么將帶什么兵,和楚寬一模一樣!”
說到這里,朱瑩忍不住恨恨地又罵了兩句,隨即卻又微微揚了揚眉:“不過還是大哥厲害,他動作快,把那個求死的家伙給攔下了。后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問了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