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請辭就請辭,和朕不聽你那有人耍妖法這種笑話沒關系。”
皇帝挑了挑眉,口氣異常刻薄:“戶部藏金的純度出了問題,朕原本沒打算立刻就追究誰,但你既然硬是想要朕追究一下,那朕就遂了你心愿好了。來人,到戶部傳口諭,張尚書出首戶部藏金造假,朕決意徹查!”
眼見張懷禮這一次那是真的面色慘白,搖搖欲墜,皇帝這才笑容可掬地說:“其他人全都可以作證,是張尚書親口對朕出首的,對吧?”
這一次,張壽就只見一大堆官員面面相覷,卻沒有一個站出來反對皇帝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發言。
面對這沉重的打擊,張老頭終于真的撐不住了,捂著胸口就倒了下來,而這一次,不用皇帝發話,剛剛那兩個沒做成心肺復蘇的內侍就一個抬頭,一個抬腳,飛也似地把這個沒水平更沒眼色的戶部老尚書抬了下去。
至于會不會再繼續做心肺復蘇,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直到這時候,皇帝方才懶洋洋地說:“痛心疾首,指桑罵槐,言過其實……然后還一個不好就暈,都這么多年了,就沒點新招數嗎?”
見眾人齊齊不語,張壽則是正在那盯著右手看,原來是朱瑩正揪住了他的袖子,皇帝不禁莞爾,隨即就開口說道:“老師,礙事的人沒了,繼續吧。朕想看看,這太祖題匾,到底有沒有空心能藏東西的暗格!”
葛雍須臾就接受了一個對手已經徹底出局的事實,來不及高興另一個即將丁憂起復的學生很可能得以重掌戶部,他立刻一聲令下。
隨著那剛剛吊在半空好一會兒的太祖題匾終于入水,平靜的木箱中大量的水滿溢而出,每一個人都忘了剛剛那一出鬧劇,專心致志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因為等題匾再次從水中吊出之后,就該見分曉了!
此時,容光煥發的朱瑩站在他的身邊,忍不住低聲說道:“阿壽,你剛剛說話時,氣定神閑,揮灑自如,和皇上一塊演戲時,更是好玩極了。”
“那是因為皇上配合太默契。”張壽呵呵一笑,隨即就聽到葛雍一聲起吊。隨著題匾緩緩出水,他立刻對朱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幾乎屏氣息聲地看著那水面一點一點下降,最終,他就聽到了一個鮮明的聲音。
“水面在刻痕之下,差距估算至少一分!”
葛雍先是一愣,隨即若有所思地說:“這水池一丈長,半丈寬,一分的話,換算成體積得是多少立方尺……哦,長寬和體積這些術語,你們聽不懂回頭可以去看我的術語手冊。”
“唔,用尺來做單位,體積應該是二十分之一立方尺。換算一下,這塊牌匾和同樣重量的邊角料,至少還差一尺長,半尺寬,一寸高的一個暗格。當然,未必就那么精確,就是這么一個意思。不過,為了精確,先把此次的刻痕標好,用尺子量,咱們再多測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