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壽沒有展露自己垂落手腕上的手表,見張武臉上須臾就流露出振奮之色,他就進一步解釋道:“當時受賜的時候,我一時考慮不周,所以回頭就會上書把此節解釋清楚。等抄完一份之后,你們要是愿意,那就再幫我多抄幾份。”
這要是換成有些人,自然會叫苦連天,但張武如今怕的是沒事做,怕的是邊緣化,哪里會怕辛苦?他聽出了張壽的弦外之音,立刻追問道:“老師要送人嗎?”
“老師和齊先生褚先生,還有順天府王大尹,我都打算送一份。皇上那兒就算奉還了原本,再送一份抄本供他閑來無事翻一翻,那也不錯。畢竟,原件是百八十年的東西了,隨時可能損毀,翻閱多了,不利于保存。當然,東西我還是交給阿六保管,你們都到我這來抄。”
聽說還要送到御前,張武那就更加不會猶豫了,當即重重點頭道:“老師放心,我們一定原封不動地臨摹,絕不會抄錯一個字!我這就去找琛哥和阿陸!”
見張武恭恭敬敬行過禮后,轉身就一溜小跑出門,張壽不禁呵呵一笑。結果下一刻,他就看到門前阿六眼神幽深地看著自己:“為什么?”
張壽沒想到阿六居然會問為什么,愣了一愣就笑道:“師長有事,弟子服其勞。再說了,能夠讓自己的抄本放在皇上、葛老師以及齊先生褚先生王大尹這些人面前,對他們自然有利。我這也是給他們提供一個實踐的機會。”
“其實,是為了偷懶吧?”
“胡說八道!”張壽一臉嚴肅地斥責了阿六的無理猜測,將太祖手札整理好重新放回匣子,又重新丟回給少年,他這才義正詞嚴地說,“我這是鍛煉學生!”
太祖遺稿不同于他腕上那塊手表,麻煩多多,而在御前如果推辭不受,然后聲稱要臨摹的話,那勢必要他自己動手,費神費力不說,還要小心翼翼不露出自己能熟練掌握二十六個英文字母的破綻,哪有差遣學生來得省力?
而且,學生們還會很高興能有這樣效勞的機會!
這才叫兩全其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