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瑩頓時柳眉倒豎,張壽卻仿佛沒看到似的,笑吟吟地循循善誘道:“然后,你再讓人找些街頭頑童,在那書生必經之路上編他十幾二十不重樣的故事。他能毀你家聲譽,別人當然也能毀他聲譽。我想,這種滿嘴瞧不起人的家伙,絕對不可能是毫無瑕疵的圣人。”
“打人只能讓人痛一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才能讓有些人徹底閉嘴。”
朱瑩聽到這里,她不禁瞪大了眼睛盯著張壽:“阿壽,你不是君子嗎?這法子好毒辣!”
張壽不禁微微一愣,隨即摸了摸鼻子,正想說他從來沒說過自己是君子,面前的少女卻綻放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不過我喜歡!但我脾氣急,報仇絕不隔夜,下次我遇上這種人先打了再說,然后再毀他聲譽,讓他嘗嘗這被人詆毀,眾口鑠金的滋味!”
見朱瑩言下之意還是先打了再論其他,張壽頓時哈哈大笑。也是,如果隱忍不發,隔日再報,那還是朱瑩嗎?
笑過之后,見巷口朱宏等侍衛正在張頭探腦,他便主動上前去牽了朱瑩那匹神駿的坐騎。也許是見他多了,那匹漂亮的馬兒顯得非常溫順,而朱瑩則是笑吟吟地和他并肩而行,說著些近日盤點家中產業的雜事,可卻突然在距離巷口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停住了腳步。
“阿壽,你之前說張琛和我二哥和張武張陸一樣好事將近,可為什么就沒消息了?二哥成天長吁短嘆的,而且我聽說你那半山堂中也有些人心情低落。不過那也難免,皇上暫且略過了永平,這次要許配人的公主郡主總共才三個,總不能每個人都那么好運。”
張壽會意地點了點頭:“其他人也就罷了,翠筠間那些人,當初我代你許諾過他們前程,你盤點產業之后,有沒有發現府里有什么不賺錢甚至虧錢的行當和鋪子,拿來試驗一下?”
朱瑩頓時飛了張壽一個白眼:“我家那些管事里頭雖說有中飽私囊的,可就是沒有廢物點心。經營的鋪子不賺錢甚至虧錢的,不管資歷多老,祖母早把人拿下來了!不過我好歹找出了幾家有點問題的,我回頭把單子開給你,回頭你幫忙想想有沒有用得上人的地方。”
她說著就頓了一頓,卻是嘴角一翹道:“我相信你看人的眼光。更何況,你可是從大皇子那兒掙來了萬貫家私的厲害人!”
張壽頓時吃了一驚:“你怎么這么快的消息?”
“呵呵,也不看看我是誰!”朱瑩喜笑顏開地說,“是花叔叔告訴我的!”
雖然沒打算瞞住有心人,但聽到花七直接告訴了朱瑩,張壽還是忍不住苦笑。然而轉念一想,他就輕聲說道:“瑩瑩,我想不通過通政司上書皇上,就用皇上之前賜給我的那個匣子,你能否幫我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