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其他的學生是不會有意見的,他們巴不得老師博學多才,能多給他們講一點從來都沒聽說過的東西。但四皇子不一樣。你應該知道的,他人小鬼大,從皇上等等各種各樣的人那兒學過很多很雜的東西,當然,我也教了一些。”
你何止是教了一些,你根本就是教了很多別人不可能教的東西!
羅三河恨恨地看了張壽一眼,這時候再也沒有當初好心好意來提醒這位張學士時的滿腔正氣了——哪怕他隱隱覺得人和楚寬并不是沆瀣一氣,可他已經意識到,這位從前很尊重的正人君子其實壓根和君子兩個字搭不上邊。
因為君子是不可能出那種主意的,更不可能和楚寬這種居心叵測的權閹虛與委蛇!
午后時分,當坐在中級班最后的四皇子和小花生蕭成正在那嘀嘀咕咕他們的選才大計,以及揣測張壽打算什么時候帶他們出京的時候,小花生突然小聲說道:“我們這幾天只不過是在京城預先實驗性調查,可如果張琛他看似吊兒郎當,其實卻也在偷跑呢?”
“他會不會派秦國公府的下人早就去了通州悄悄摸排打聽,到時候反過來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四皇子輕哼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那些富貴小康殷實人家的孩子名聲在外,還能打聽打聽,那些貧家子,你怎么打聽?這幾天我們四下里亂鉆,也都發現了吧,誰管你是聰明伶俐,還是過目不忘……要的是有力氣,能賺錢!資質這玩意值幾個錢,能吃嗎?”
他說著就煩躁地說:“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必要在這聽課嗎?等我們和張琛那賭斗結束之后,讓我在這上多久的課都行!老師怎么就這么不知道變通,非得把我們三個揪回來!”
然而,他這話音剛落,卻迎來了蕭成認認真真的反駁:“我們已經翹了三天的課,要是再不來,你們不怕張大哥把我們趕出去嗎?”
此話一出,四皇子頓時如同蔫了的菜似的。張壽如果把他趕出去,那他就真的只能灰溜溜回宮了。與此相比,在這里繼續念書,哪怕是那些他完全掌握,根本就沒必要再學的內容,那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大不了他就上課的時候埋頭寫調查報告,下課的時候和其他同學交流交流唄?
然而,四皇子正埋頭開始琢磨怎么完善自己那份調查報告,最好能送給自家三哥去看看,然后輾轉要一點錢來——畢竟,他很擔心回頭張琛撒錢開路,那他就完蛋了。別看他是皇子,可他真的沒幾個私房錢,哪里比得上張琛那千金一擲的氣派!
“咦,今天換夫子了?”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驚呼,埋頭苦干的四皇子沒什么在意。反正就算換老師,那也管不到他頭上——不是因為人家不知道他是龍子鳳孫,所以另眼看待,而是現在學的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那就和玩似的,根本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