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種心思,張壽閉目養神地回到了張園,如約放回了趙國公府的那些護衛之后,他就把車借給了陸小胖子回家。而他剛剛回到書房更衣之后,還沒來得及去家里的浴池好好紓解一下一日辛勞,他就聽到外間傳來了一個清脆的聲音。
“阿壽也回來了?我本來以為還要去宮里接他呢!阿六你今天辛苦了,早點去歇著,我欠你一個大人情,日后一定還你……不行,一定得還,你就好好等著吧!”
隨著這聲音,原本斜倚在羅漢床上的張壽就只見一個倩影進了屋子,除卻帶進來一股寒風之外,卻還有她那一如既往的熱情和喜悅。他支撐著坐直了身子,結果就只見朱瑩直接解開了系在身上的大氅往旁邊隨地一扔,繼而就上前來挨著他坐下,順手竟是拿起了美人棰。
“阿壽,雖說太子說不告訴你,以防你在皇上面前露餡,到時候反而被遷怒,但我還是應該告訴你的。總之,今天是我不對,是我的錯,你怎么罰我都行!”
張壽見朱瑩獻殷勤似的拿著美人棰替自己捶腿,他不禁啞然失笑,干脆順手一伸把人攬進了懷里,這才意味深長地說:“怎么罰你都行?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朱瑩還沒來得及說話,隨即突然渾身一震,猛然間就掙脫張壽的懷抱蹦了起來。倒吸一口涼氣的她直接逃離了那羅漢床,等醒悟過來剛剛遭受了什么,這才禁不住嗔怒地狠狠瞪向了張壽。哪怕已經是夫妻了,可剛剛張壽那落在嬌臀上的那兩巴掌,著實讓她又羞又怒。
她正想如何反擊,張壽卻已經趿拉鞋子下了地,卻是一本正經地說:“下次再有這樣的事,娘子還請千萬瞞著我,否則我有多少顆腦袋都不夠砍的!”
“哪有那么夸張!”朱瑩簡直被張壽這夸張的說法給氣樂了,“皇上又不是昏君!”
“就因為他不是昏君,所以才是砍我一個腦袋,要是昏君,別說我和你,太后都討不了好。”張壽呵呵一笑,隨即詞鋒一轉道,“太后今日隨你女學一行,可曾真的散心了么?”
“當然散心了啊!太后今日親手寫了好幾幅字,還和那些學生們講了兒時讀書舊事,讓大家好好讀書,多學一點本事。雖說是男主外女主內,但天下之事沒個準,說不定就會有女子將來不得不當家作主的時候。更何況……”
朱瑩頓了一頓,卻是巧笑嫣然:“女子若是有本事,文可詩詞歌賦名滿天下,武可輔佐夫君安定一方,就是經商什么也都可以使得,需得自立自強才行!”
曾經垂簾聽政的太后說出這樣的話,張壽一點都不奇怪,而朱瑩接下來斂去笑容說出的幾句話,卻讓他不由覺得有些牙疼,甚至有些同情皇帝。
“若是不能自立自強,將來沒了丈夫,兒子又不聽話,那豈不是只能日日悲泣,以淚洗面?若是自己有自己的喜好,自己的事業做,那至少不會愁城坐困,百無聊賴!”說到這,就連朱瑩自己也有些犯嘀咕。太后不是早就不問國事了嗎?還有什么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