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張壽說宮中太后、皇貴妃、貴妃和賢妃這四駕馬車竟然齊齊拿出了一筆不小數量的脂粉錢,委托進行“理財”,他頓時就目瞪口呆了起來,隨即就使勁一拍巴掌。
“我怎么沒想到!”他一邊說,一邊甚至興奮不已地用拳頭捶手,“理財,理財,這真是個天大的好名目!比什么干股,什么出資,什么分紅全都更合適!還有什么能比用著人的錢,出錢的人還不能指手畫腳更好的聚資法子了?這筆錢干什么都好啊!”
你小子實在是太舉一反三了吧?我這就只說了理財,你竟然連集資這個名頭都想出來了!
張壽對陸三郎這另類的數字頭腦早就領教過了,可此時此刻依舊免不了感慨。然而,他確實是想要用著宮中這些貴人們的脂粉錢,卻杜絕她們憑這出資指手畫腳的路子——當然也杜絕日后其他注入資本來指手畫腳的路子,但這種話,小胖子竟然一嗓子嚷嚷出來了。
因此,本來想開口的他干脆不說話了,眼看朱瑩氣咻咻地一拍扶手喝了一聲阿六,緊跟著,阿六就冷著臉上去,把那重量直奔二百斤去的小胖子給拎了出門。隨著外頭傳來了鬼哭狼嚎的求饒聲,他就忍不住嘆了口氣道:“這小子什么時候能管住這張嘴?”
再次被阿六押送進來的陸三郎那是臉上完好無損,臉上的笑容卻顯得更夸張了一些。人一瘸一拐地重新坐下,這次卻直接拍胸脯打包票道:“老師和師母放心,我到了楚國公府絕對不瞎說,你們讓我說什么我就說什么……”
“那行,忽悠楚國公出錢出人的重任就交給你了。”
知道小胖子這邊用不著拐彎抹角,朱瑩干脆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吐出一句話,見小胖子那簡直是驚呆了,她就似笑非笑地說:“我帶你一塊去,怎么,你沒把握?”
“有把握,我當然有把握。”陸三郎不由得使勁吞了一口唾沫,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話說老師,真要是按照你說的這什么理財……不會就只有一個楚國公吧?這之外還準備拉上誰,我做個心理準備?”
饒是有了宮中那四位貴人的例子在,當朱瑩代替張壽說出了楚國公張瑞,襄陽伯張瓊,渭南伯張康以及懷慶侯南陽侯這偌大一個統統姓張的“大家族”之后,他還是忍不住后背心發涼,干巴巴地吐出了一句感慨:“這還真是天下張姓是一家啊!”
朱瑩之前還沒覺得,可被陸三郎這一說,她就意識到,如今這份大名單,別人且不說,姓張的勛貴還真的是一網打盡。對于這樣的巧合,她實在是哭笑不得,但隨之就一本正經地說:“那是現在拉人還不夠多。反正按照宮中這些娘娘的舊例,每家我們也只收這點錢。”
“百兩黃金,百兩白銀,一人一份,絕不多收!”
聽到朱瑩振振有詞地叫出了口號,張壽忍不住一陣好笑。這算是集資份額固定,想多出都不給么?這一個個都是天才啊,大明朝第一次非法集資眼看就要這么開始了!既然如此,他還是給這集資蓋上一層漂亮外衣好了,免得貽笑后人。